“你这是怪老身我啊……高阔他不在家中,是我没做到一个长辈应该做到的对子女的关怀……”老夫人待人说完,接过话,说道。
家中事务,一切都是她在管事,其中辛苦老夫人怎能不知道,只是想着自己当初也是这般作为人妻,学着掌管中馈,也是这么过来的。
老夫人见蒋念窈把家管理得条理有序,之后当起甩手掌柜,渐渐也就不问府中事情,确实也没多加关心这个孙媳。
“就是怪你啊……哈哈哈哈……”蒋念窈忽然大笑起来,她笑得疯癫,五官扭曲。
“因为你想要高家子嗣繁多,你知道,这给我有多少压力?”她明明有恒儿了,要不是老夫人着急,蒋念窈也不至于着急给高阔纳妾。
一切都从纳妾开始,所有一切都变了。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没有哪个后院的女人能正常和平相处,谁不是为自己谋划?
一个女人,若是不懂为自己谋划,连娘家都会嫌弃她,谁家结姻亲不是互为利益?
因此,老祖宗常言两家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萤火姑娘看着天真无邪,还不是赖在府中不走?妖又如何,还不是和我们人一样下贱。”蒋念窈痴痴笑着,指着萤火说。
她真是受够了,日复一日料理这一大家子,还要看着夫君和孩子对另一个女子那般欢喜。
而她躲在屋子里,日日想着那个失去的孩子。
“你们妖就是会蛊惑人心,除妖师的符纸没能制住你,是我们命不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蒋念窈倒是有一分骨气,昂首挺胸的说。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除妖师这件事情,她和老夫人都是知情者。
“你们人不也是坏的虚伪,不过你们一家人倒是一脉相承的爱给人下毒……”萤火打了一个响指,高恒凭空出现在屋内。
高恒吓的跑进蒋念窈怀里,抱着娘亲的腰不撒手。
“老的下毒,你下毒,这小的也下毒。”萤火把她们做的事情摆在明面上,她说:“哦,还有韦思静想设计陷害于我。”
活落,韦思静也忽然出现在屋子里,她惊呼的冲进高阔怀里,小脸泛白,颤抖着身子。
“你们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一直待在高府不离开?”萤火说。
“我来告诉你们,萤火是来复仇的?”萤火微微一笑,她们身体里的萤虫开始闪着光芒。
熟悉的光亮令高阔腿脚发软,他似乎回到了边疆那生死的一日。
“你瞎说,我们何来的仇?再说,你如今不是好好的?”老夫人壮着胆子问道。
众人也是一脸茫然,这女子是高阔从边疆那带回来,关于女子此前事迹,她们是一概不知,更不知道有仇恨一说。
“这是什么?”蒋念窈用手抚去恒儿眉间的绿光,不管几次都没能抹掉绿光。
“姑娘,我把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儿。”蒋念窈放开高恒,她跪于地,爬到萤火姑娘跟前。
她方才说的有多豪迈,这会求人的姿态就有多低下。
她知道,今日萤火姑娘要了结此事,已做好送命准备。
可,恒儿纵使有过错,那也是她这个为娘的错。
“从入府后,我一直在给你们机会……你们,让我很失望。”萤火摇头道,语气中颇有惋惜之意,似乎真心为着她们想。
“来看看,你们曾经都做了什么。”她手一挥,幻像出现在她们面前。
那正是原主经历的一切,原主跟随高阔来了上京城,迈进高府被当作滋养高府的福气,被这群人哄骗留在高府。
因着几人几次下毒,都没见成效,老夫人这才去请高人来试原主,所用之物正是埋在雅苑四周墙角的驱妖魔符纸。
原主受符纸压制,修为日渐消散,导致无法撑住高府门庭气运才得以从雅苑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