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晌午,李玄檀才溜溜达达回到酒肆,刚到街口就看见白衣剑仙袁清风正在酒肆门口热情的拉客,“哎,大兄弟,店里坐坐呗,我们家酒老棒了。哎,婶子,路过了就别错过了呀,给家里的大哥打二两回去呗,那滋味,绝了。哎,这位小兄弟,额,算了,你这岁数还小了点,来,抓把花生米,玩儿去吧。呦,李先生回来了。”
李玄檀赶紧小跑了几步,看着袁清风卖力的样子还挺感动。
一进门就看见屠苏站在柜台里照旧盯着账本,李玄檀指了指屠苏:“你看看你,瞧瞧人家袁兄弟,热情,你的热情去哪儿了?”
屠苏摆出一副笑脸,从柜台底下拿出了李玄檀的金幌子递到李玄檀手里:“热情的李先生,您也得上工了。”说话就把李玄檀往门口推。
“哎,我刚进门,你让我喝口水呀。”
“您先上工,我给您端水去。”
袁清风头一回干勤行,那点儿热情过了俩时辰也就消磨干净了,就站在柜台前和屠苏看天儿闲聊:“你说这大半天都过去了,一个客人也没进来,你家先生就跟门口那么晒太阳,日子可咋过呀。”
“习惯就好了,快揭不开锅的时候,金爷就让我哥给送点儿银子过来。”
“要说金爷对你们可是真不错,都经历了啥能有这交情呀。”
“他俩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具体都经历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先生也从没说过。”
“我这几天觉么着,李先生和金爷都不简单,那天跟马匪干架,你没瞅着,那架势,我剑都干折了,人哥俩都不带怕的。”
“剑仙,你发现没。我家先生跟往常好像有点不一样,平时他不是看天儿,就是坐那儿看书,今天怎么一直盯着手里发愣呀。”
袁清风小心的踱到门口看了一下,又踱回来。“发钗,就昨天从马匪那儿弄回来的,李先生昨天就追问马匪这钗子的事儿,今天这个架势,指定这里面有事儿,这钗子是不是你们老板娘的呀?”
屠苏一愣:“胡说,我们家先生至今孑然一人,哪儿来的老板娘。”
袁清风点点头:“也是,就你家这营生,有老板娘也得给穷跑了。哎,你干嘛去?”
“喂疾风去!”屠苏没好气的走了。
一整天,酒肆也就来了一桌客人,喝了几杯酒,大为感慨,说了句会常来的客套话,就走了,一看就是路过的商贾,能不能等到再来就两说了。期间金骰子来了一趟,给屠苏送了点儿糕点。
等到了晚上,屠苏上了窗板,金百万嘻嘻哈哈的溜达进来了,后面跟着的骰子拎着两个好大的食盒:“我听说算命的今天情绪不咋对劲呀。”说罢还冲屠苏挤了挤眼睛。
“金爷您来了,先生今天光发呆了,一卦没算。”屠苏赶紧上眼药。
李玄檀就装作没听到:“胖子,我有点儿馋肉。”
金百万一拍食盒:“我是不是你好兄弟,你看。上好的羊肉,屠苏,抱坛酒出来,咱们吃饭了。哎,假剑仙,你怎么还在呀?那咱们改天再说吧。”扭脸就要回去。
袁清风已经熟门熟路的从柜台上端了几副碗筷过来,一把就拉住了金百万:“不差这一天。金爷可别走,我一天没吃啥正经东西了。”然后想了想补充道:“屠苏这孩子缺营养。”
喝了一会儿酒,等屠苏擦擦嘴,满足的回屋睡了以后,金百万开口:“骰子跟我说,你今儿看着钗子傻了一天?”
李玄檀苦笑:“哈,哪儿有的事儿。我可是李先生。”
“想她了?”
李玄檀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