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百万不爱听欧阳玉堂说话,但是好在欧阳玉堂总是一副学堂先生的模样,很少参与交流,这让金百万还是很满意的,直接拿他当空气就好,就自顾自的拉着李玄檀喝酒。
一直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金百万喝了两口酒问李玄檀:“我说算命的,之前的时候当着柳飞燕,我没好意思问你,你确定不去西湖了,就这么放下了?”
李玄檀喝了一口酒,咧了咧嘴,还是略显忧伤:“怎么说呢,这件事,这么多年一直压在我的心上,但是昨天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是我负了人家。当初她离了月影派和我结伴,但是,我却为了自己的江湖梦,让她苦等了那么久,想来,她离开家门的那一刻,心里应该比我更绝望吧。毕竟,所托非人了。我,可能我不应该再打搅她了。这西湖,有机会我还是想去,再去看看。万一呢。”
金百万叹了口气:“当初那事儿,唉,算了,你乐意怎样就怎样,咱刀山火海都过来了,我现在一样陪着你就是。”
欧阳玉堂对金百万的做派本身是颇有微词的,但是几日观察下来,别看金百万一直是一副金钱至上的样子,但是唯独对待李玄檀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单单就这一点上,欧阳玉堂心里还是很赞赏的,开口就说:“有兄弟如此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金百万本来下意识就要怼老酸儒,仔细一琢磨:“嗨,你这是说了句少有的让我高兴的话,来,咱俩喝一个。”说罢单手端起大金杯就去碰欧阳玉堂的酒杯。
谁料欧阳玉堂看了看他的大金杯,居然不碰杯,只是从李玄檀举了举酒杯,抿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嘴:“太粗俗,又没礼数。”
金百万自讨没趣的喝了一口:“得得得,瞅您这酸劲儿。您要不然学学柳头儿,回去歇着吧,别回头我再做出点儿粗俗举动,惹得您冲我使出儒家手段,不划算。”
欧阳玉堂往嘴里扔了花生,轻哼了一声:“庸人自扰。”
李玄檀突然停下了筷子,皱了皱眉头说:“胖子,我怎么觉得这么一阵心悸呀,你说会不会要出事儿?”
金百万赶紧看了一眼怀里的银票,还好,都在,又不以为然了起来:“出事儿,谁出事儿,你?我?要说出事儿肯定是这酸儒呀。你说是吧酸儒?”说完还一脸真诚的拍了拍欧阳玉堂的肩膀。
欧阳玉堂不接话,李玄檀又皱了皱眉:“你说,柳头儿会不会要做傻事儿?”
金百万琢磨了琢磨,眼睛一瞪:“那说不准,看今儿那架势是挺急的。该不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