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颐：“说起来挺有意思的，崔萌这个人一向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她的前夫麟褚，他当初就是受不了崔萌的管教，循循善导总是劝崔萌做人不能嚣张跋扈，不能总因为一件小事去跟别人计较，崔萌是从农村来的，她想过城里的日子，于是，她一直在寻找目标，正好，老实本分的童大宝就成了她的对象，这如同像被老虎看中的肉，逃脱不掉。”

叹口气，接着又说：“童大宝家里有钱，崔萌利用这一点，处处充满可怜，可她坚强得很，她在生活中大部分都是在演戏，她学历不高，可觉悟很高，她想过上层人的生活，我也想，一开始，我只是为了跟她玩，接触她之后，我才觉得自己对她真的有点难舍难分，我一直向她要钱，那是因为我觉得我在她心里有价值。”

“我每次带不同的女人回去，就是看她怎么应对。没想到，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与其说她喜欢我，倒不如说是我情不自禁爱上了她。”

说完，停顿会儿，还想说。

狄仁杰抢了话题：“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在说你和崔萌那些破事，你喜欢她？这听起来很真切，可怎么就不相信，听着是那么讽刺，你明明在利用她，拼命向她索取钱财。”

沈颐眸心猛震，然后恢复正常，娓娓道：“那只是我的战术，我不能让她发现我已经爱上了她。那天，雀萤掉下楼，我吓得要死，你们知道吗？崔萌一直爱她的孩子，她要是知道孩子是我不小心松手掉下去的，我就完了。”

“那蔺晨，你怎么杀害的？”

“蔺晨是谁？我不认识他。”沈颐一脸认真，他真的不知道谁是蔺晨。

狄仁杰：“……”难道哪里错了？

不可能，所有指头都指向他，怎么会？

审讯室机房里外层玻璃前，元芳盯着里面看，“沈颐不认识蔺晨，真的假的？难道我们放任了其他的凶手？”

老尹道：“看他那样，应该没有撒谎。”

“那会是谁呢？小蔺晨是被活活掐死的，凶手会是谁？”徐音道。

——

染料坊。

找到小蔺晨的奶奶，再次核实了当天的情况。

蔺奶奶在院里洗头发，花了十分钟，当时小蔺晨在屋里睡觉，如果有人潜入，奶奶必定会听到动静，堂而皇之带走一个熟睡的孩子，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蔺家没有后门，通过大路的就只有从染料坊房附近走。

尸体在染料坊缸里发现，那说明，凶手一直未走出蔺家和染料坊。

染料坊老板！

狄仁杰亮出证件，神色严谨，“发现孩子那一天，你当天在做什么？”

老板看了一眼老尹，“他，跟他在一起。”

老尹点头，证实了老板说的话。

狄仁杰侧身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老尹，他余光捕捉到老板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他就以老尹在现场，一直为他找好了不在场证明。

“老尹没来之前，你在做什么？”

染料老板：“在后院清理染料缸，弄完了才去前面的，我刚准备做生意，这位警官就来了。”

清理染缸，他很有可能。

这后院门一开，就能进入后面的蔺家。

如果是他趁蔺奶奶洗头发的空隙，潜进蔺家，把熟睡的蔺晨掐死，他在抱着孩子抛尸在了染料缸里。

能轻而易举接触到染料的，只有老板了。

老板说他在清理染缸，那么，他很有是清完染缸，再把染料和孩子的血倒进了缸里。

蔺晨身上没发现伤口，那缸里的血从何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