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备不言语。

“你一身忠勇，是个汉子，我敬佩你。”

“闯贼！何须废话！”秦百炼头一别，闭上眼好像是在等死了。

李自成拿出他的香囊，用手指按在上面的“秦”字，问他：“你就愿意这么死了？这样把命给了那朱家皇帝？你死的潇洒，你的妻女呢？”

秦守备睁开眼，看一眼香囊上的字，又转过头，说不出话。

李自成走出牢房：“给他饭吃，手脚松了。”

“你觉得，大明朝还能救吗？”李自成叹一口气，离开此处。

大明朝还有救吗？这个问题在秦守备的脑子里转，将领杀良冒功，官员上下欺瞒，太监招摇撞骗，这大明朝，还有救吗？

李自成收到新战报，报上说没见到贺军的影子，这是什么情况？他看不懂了。

他在行营里来回踱步，想不明白，贺人龙也被叫做贺疯子，记忆里他不是避战不出的人，怎么这都日上三竿头了他还窝在城里。

“闯王。”田见秀唤一声，说出缘由：“大概是那贺人龙，还想要银。”

“还想要银？”经田见秀一点拨，李自成想明白了，他原来是想继续坐地起价。

这实在是太好笑了，李自成忍不住笑起来：“还有这种荒唐事？”

转念他又笑不出来，之前他的兵还临阵要钱呢，自己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也不稀奇了。”田见秀缓缓说，讲起大明“传统”：“这武将都是抓住这个机会，狠狠捞一笔，要不然我们之前也不会多次脱逃。”

“贺人龙部下多降贼，他是想和左良玉一样，养兵一方。”

李自成熟悉，左良玉一开始只有几千兵，后面他不断招降，兵力达到好几万，后面索性听调不听宣。

“这贺人龙剿匪闹着玩呢。”他本以为贺人龙会和曹变蛟一样，杀的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看他不仅有些拥兵自重的嫌疑，还想养匪自重。

但要是贺人龙固守起来，李自成真没法子，红衣大炮没有，投石车也不来不及造，攻城就那破冲车和云梯，真打县城自己这六千人马都不够死的。

“还是底子薄啊，什么都不行。”李自成想到这有些难受，怎么人家穿越不是爽就是猛，自己老是这没有，那没有？

“固守……”李自成想，既然他贺人龙拿了钱，不可能一直呆在里面不出来吧，要是那样怕是那群乡绅就把他绑了。

李自成想通了，既然你不来打我，我就放开了抢，不信你不管。

李自成穿好自己的红袍，系好白毡帽，骑上俊白马，佩好龙纹刀，一身玄黑色铠甲披在身上，张鼐和狗儿二人跟在后面。

他想亲自上战场，上次被曹变蛟冲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但他不想当一个龟缩的闯王，这样对不起自己的名号，既然继承了闯王，那要是躲在大帐里不敢闯，岂不是浪费了这个闯字。

“告诉郝摇旗，我马上就到。”

郝摇旗坐在刘家酒楼，嘴里塞进一只饺子，眯着眼细细品尝猪油混杂白菜的味道在嘴里翻腾。

“吃什么呢？这么香？”白毡帽坐在他对面，也拿起一个饺子吃起来。

“诶！闯王，你来啦！还有吃的，我给你拿！”郝摇旗踹一脚小二，让他赶紧继续端菜。

“大王，都在这了。”小二怕的厉害，不敢靠近郝摇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