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吃完午饭,已经有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
我走近,以一瓶午餐肉罐头的代价成功获得了他们的好感。
与村长父子不同,他们很瘦,对他们来说,食物是难以拒绝的。
在与他们的交谈中,我获得了更多信息:
这个村子的实际掌控者正是村长,不过似乎村民们更注重他的另一个身份——大祭司。
他们对这个家伙有着相当的畏惧,同时有着对地仙牢固的信仰,这份信仰来自两方面:
一是地仙的惩罚,所有惹怒大祭司和触犯地仙的人都会得一种怪病,呼吸困难全身疼痛,但不致命,一段时间后就会结束;
二是地仙的保佑,提到这个就要说起之前的一个问题,为什么村民们不能出去。
根据他们的说法,这里是被诅咒的地方,山林里不仅有各种猛兽,还有一种诡异的诅咒。
感染诅咒的人会全身溃烂、疼痛难忍,最终在窒息与咳血的折磨中死去。
地仙是村民们唯一的保护者,祂降下护佑,给村民们圈出一片净土,让村民们得以生存。
所谓地仙的保佑,不仅能让村民们不受野兽和诅咒的侵害,同时还能祛除诅咒。
当我问及是否真有这个诅咒时,所有的村民,无一例外都露出惊恐的神色。
他们说见识过不懂事的孩子出村,回来后没几天就遭受诅咒的折磨,皮肤溃烂得不成样子。
他们还说,见过地仙降下护佑,大祭司治疗后没几天,孩子的症状便不再加重,最终康复。
可以想象,在“眼见为实”后,村民们对地仙的信仰会何等的坚固,这样一来,禁止出村对他们便不是一种束缚,反而是一种保护。
“诅咒”之类的东西当然不可能存在,毕竟我和女孩都没受到影响,但我并不知晓,实为骗局的诅咒要怎么实现,还要骗过村民们这么长时间。
突然我意识到另一件更要紧的事情,在村民的认知里,既然外面都是诅咒,那我这个“外来者”也理应受到诅咒,毫无疑问,为了维系这个“诅咒”的真实性,必然要有人对我下手。
我仔细回忆了自己来到村庄后的行为,确定自己没有吃下什么东西,没有闻到奇怪的气味。
我暂时还安全,但必须尽快离开,否则会很危险!
心中警铃大作,正思考着结束与村民们的对话尽快脱身,一个村民便递上了话头:
“小兄弟,你是外面的吧,快去村长家拜拜地仙,不然,肯定要糟罪咯。”
“是啊是啊,趁着还没发作,赶紧找村长去吧。”有人应和道。
我发现了他们话语中隐藏的信息:
“诅咒不会立刻发作,要等一段时间?”
村民们露出理所应当的表情:“对啊,村长就是这么说的。”
这是一条有意思的线索,我暗自记下,表面则装出着急的样子:
“大哥大姐,村长家在哪啊,给我指个道吧。”
最先发话的那个人指了指我来时的方向:
“就在村南头,那个最高最好看的房子就是。”
我表示谢意然后迅速离开,避开人群,沿着原路回到了山上。
打开望远镜四处寻找,很快,一个独特的房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这个房子比四周的房屋都要高出一截,木质房顶,上面有彩色花纹装饰,整个村子仅此一处。
房屋外墙由规整的木板做成,院子很大,有几间同样木制的房屋坐落其中,院墙几乎与其他村民的房子一般高,大门也比其他院子的高大厚实得多。
如此鹤立鸡群的房屋全村找不出第二家,方向也对得上,基本可以确定这里就是村长家了。
确定了位置,我不多停留,动身返回女孩的小院子。
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时间来到下午五点,太阳有了落山的势头。
我顺着缓坡而上,正迎着阳光的方向,慢慢地,我看到那个小院子的轮廓——小小的房子,小小的院墙。
还有一个,飞奔而来的、小小的身影,这个身影一头撞进我的怀里,紧紧抱住我。
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表示安抚:“我回来了,别担心,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