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舞台上不停摆弄着手里骨笛的王栋,胡梓昂有些想笑,心想:“这货不会是来搞笑的吧?连笛子怎么拿都不会?”周思颜此刻也是压着怒火,有些弄不明白对方这是在干嘛?看着眼前这个人似乎连手里的乐器都不知道如何去用,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怒火:“他真是白痴么?手拿法器却不知如何使用?这是故意来找事的么?”。只有陈鸿宇知道王栋此刻的心情,看王栋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便知道这货肯定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紧张,心里也不禁替他捏了一把汗。
没人知道王栋此刻的尴尬,来到舞台上以后才发现这个笛子不同于以往他所知道的任何笛子,笛子两头微微翘起,笛身的一面呈扁平状,笛身的另一面则是常规的弧形,在笛身的弧面上分布着七个小孔,跟现在十二个孔的横笛完全不一样,也完全不同于市面上那种八孔六孔的竖笛,无论横着拿还是竖着拿,感觉都是那么的别扭。
舞台下面已经传来嘲笑与催促的声音,王栋心一横只能选择吹奏竖笛方法尝试着能不能找到熟悉的感觉。舞台下的气氛很配合的静了起来,可台子上的王栋却突然顿在那里,拿过麦克风对着周思颜说了句:“假如,我是说假如啊,万一我赢了你说的奖励可算数么?”一句话让周思颜顿时面红耳赤,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羞辱自己,能够接触到法器的人,还有谁会把区区五十来万放在眼里?这人明显的就是来找茬的,并且就是针对他们而来的。
过了许久,从周家大小姐嘴里崩出几个字来:“算!你能赢就算!。”
王栋似乎是吃了个定心丸一样,终于把笛子送到了嘴边,他不明白为何中年男人一定要他来做这件事,反正上都上来了,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就试试呗,过几天走了,谁还会认识自己?当然如果输了,一定要好好的嘲讽那人一番。
当气息缓缓流入骨笛,骨笛就像是慢慢苏醒一般开始微微的抖动,骨笛的下端慢慢的向上抬起,正好跟王栋的嘴唇形成了一个四十五度的夹角。霎那间王栋脑海里就像是响起一片惊雷,手指居然不受控制的开始往笛身上的孔洞移去。下面的人看着王栋觉得终于变得正常起来也逐渐停止了嘲讽,而王栋这会却害怕的要死,因为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成了一具傀儡,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被手里这把笛子给牢牢的控制着。
一阵空灵且飘渺的笛声逐渐响起,人群中的喧嚣声迅速的平静了下来,笛音圆润饱满,声音中似乎夹杂了一丝丝鹤鸣,这是一种很奇怪很陌生的曲调,在现场的人里面也有不少熟悉现代以及古典音乐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来这首曲子的名字。随着笛声的的旋律,不少人眼前出现了以一副陌生的画卷,画卷里是一片古老的平原,远山与湖面旁边生活着人与各种各样的动物,人与天地自然和谐相处,一片祥和。草丛中生长着各种各样的小花,每一朵小花,每一支草木看上去都是那样灵动。云朵映在湖面上,微风徐徐,偶尔湖泊里面的的鱼儿跳出湖面引起阵阵涟漪,部落的人各司其职,有的在用稻草搭建窝棚,有的在用石头磨制箭头。年纪大的老人带着孩童在树下嬉戏玩耍。
一群白鹤飞过,把地面上的景色都收入眼睑,向着远处的群山中飞去。台下的每一个人化身成为了画卷里面的人物,动物,植物,平静且安详的生活在画卷之中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会场内静的可怕,如果这会有人突然来到现场,会发现整个现场的人彷佛都被催眠了一样,没有一丝的声音,所有人是都闭着眼睛,每个人的脸上都会漏出一种宁静的微笑。
周福生与柴先生突然从微笑的状态醒了过来,脸色煞白的周福生看了一眼身旁的柴先生,只见柴先生此刻如同被浆洗过一般,满头大汗,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狗一样。四下打量,周围所有的就像是喝醉了一样,两个人更是惊恐万分。
就在刚才,他们居然迷失在笛声里,在笛声所描绘的世界里他们度过了整整大半生的光阴。以他们二人现在的能力,整个西北能够用催眠或者幻术迷惑他们的人绝不会有。即使其他门派或者修行者有人能够做到这些,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悄无声息的就把他们全部都拉入幻境之中。除非是某些不可说的存在来了?想到这里,两个人的呼吸都局促起来。
用术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把他们困死在幻境里,如果有杀他们的意思,对方可以轻易的让所有人永远的迷失于那个世界。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就看到了舞台上面的王栋。当看到王栋手里的奇怪的笛子以后,周福生瞳孔忽然一顿,一切都有了答案。在普通人眼里平平无奇的笛子,居然是一件法器,而他们一开始居然没看出来这件事。
王质烂柯,通常用来形容沧桑巨变带来的恍如隔世的感觉。当笛声结束后,不少人脸上由沉醉变成了惊讶,在场的人像是见证了一段由时光变迁交织而成的宏大乐曲。站在舞台旁边的周思颜,此刻依然是眼神空洞,过了许久才开始鼓起掌来。如果说她的表演可以给人带来感官上的愉悦,那么刚才的笛声则更像是对灵魂进行了一场全面的净化。
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孙国旗这会觉得及其过瘾,满脸得意的看着的胡梓昂,用一个非常夸张的表情使劲挑了挑眉毛。
“周总,您还好吧?”看到脸色苍白的周福生,孙金山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事,可能是最近集团事情太多,刚才忽然觉得有些头晕。”
“要不我先安排人带您去客房休息会?”
“那就麻烦老弟了!”周福生迟疑了下说到。孙金山赶紧对这服务人员招手,安排她们带周福生去客房休息。看到周福生起身,柴先生便紧跟着走了出去,这次路过孙金山前面的时候却主动的对他点头表示感谢。看到周福生的面色以及表情,孙金山有些后悔组织今天晚上的活动,本来想着能让小一辈的人结交一下,顺便讨好恒昌集团,哪知道周家大小姐这到手的第一名却意外的飞了,再加上以后胡家父子的推波助澜,新润跟恒昌以后合作的道路基本上算是被堵上了,再看看自家儿子没心没肺的样子,老孙一时间觉得是无比的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