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没有打中的冰晶，打在地面上，撞出了无数的凹痕，就连大殿中心的宝座，也在无尽的冰晶的破坏下化作了齑粉！

万里看着这冰晶的破坏力，不由得暗自赞叹，这就是天上仙府修行者的实力吗，真是令人惊叹！

待到冰晶稍微停息，万里随手抛开身前已经被打成破布的傀儡，朝前看去。

之前之前被他命令包围司衣的傀儡们，歪的歪，倒的倒，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

司衣耳朵微动，将万里的方位尽皆收入耳中。

见一击没有奏效，当即再次掐诀，这次却不是刚才的冰晶雨。

只见他的右手处凝结出一柄冰剑，其上反射着从正门处射进来的太阳光，耀眼非常，剑身上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辉，令万里一时看迷了眼。

司衣右手握住这柄剑，身形微动，便径直冲向了万里，手中冰剑径直的朝向了万里的胸膛！

万里听到劲风的声音，从方才的迷茫中醒过神来，抬眼便是剑尖，他急忙侧身避开，却仍是晚了一步。

冰剑虽然没有刺入他的胸膛，却划过了他的肩膀，白色的衣袍顿时破裂，露出了其中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汩汩的涌出，将原本白色的长袍染作了红色，披在他的肩上，好似一条火红的披风。

万里躲过致命一剑，刚想要反击，却感到肩膀处一阵迟滞。

扭头看去，肩膀上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结起了冰晶，整个肩膀顿觉一阵刺骨的寒冷。

司衣见这一击依然没有奏效，在空中扭过身来，再次飞来，手中长剑划过，万里的背上登时皮开肉绽。

细细看去，甚至可以见到脊骨上的划痕！

万里眼见司衣就要再来，急忙丢下手中的铁鞭，并指成剑，在自己的胸膛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司衣听到声音，不知发生了什么，正在疑惑之际，忽然心惊肉跳，顿觉不妙。

他当即加快速度，手中长剑不断挥舞，便要将万里斩杀在此。

只是却为时已晚，从万里的身体中爆发出一阵强劲的威压，将空中的司衣震到了地面上！

司衣猛然睁开双眼，却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万里的胸口正在汩汩的流出鲜血，但是那些鲜血却没有掉落在地，反而不合常理的漂浮到了空中！

那些血液化作笔墨，在虚空中绘制出了一副人像。

那人像闭着眼睛，却令地上的司衣心神俱颤。

忽地，那副人像画作完成，那双眼睛缓缓地睁开。

其中似乎包含着无数至理，司衣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好似在虚空中修道万年。

司衣在看到这东西的一瞬间便闭上了眼睛，但是仅仅这一眼，他的脑海中就塞满了关于血，关于肉，关于生长的知识。

这些知识填满了他的脑子，互相之间宛若是填满了沙一般，根本无法融汇，只是呆在那里，互相之间不断地摩擦着，让他头痛欲裂。

司衣强忍着头痛，缓缓地移步，朝着殿外走去，每一步都要花费他全身的力气，每走一步都好像要花费万年的时间。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那万里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立在那里充当着这画作的墨水，无法动作。

若非如此，司衣绝无可能踏出大殿。

不知过了多久，在司衣的感觉中好似过了数十万年，他终于离开了大殿。

他伸出颤抖的手，从怀中掏出了洞箫，缓缓地送到了嘴边，随后耗尽所有的力气，将其吹响。

扑扑。从远处传来了振翅的声音，司衣听到声音之后，再也支持不住，整个人无力的向着地面倒去。

在他即将碰到地面的时候，身体触摸到了一抹柔软，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待他再恢复意识时，已经远离了万寿教的总坛黄城，云鹤正载着他，向北飞去。

司衣抬手，想要摸一摸云鹤的头，但是却未能如愿，他此时的身体像是烂泥一般，只能够瘫在云鹤的背上，他自嘲一笑，说道，“飞的高些，让我看看黄城的样子。”

云鹤似是听懂了他所说的话，飞的高了一些，随后调转了方向，让他向着一边偏的头可以看向黄城的方向。

司衣调转璇流内所剩不多的真气，使了个观气法看去。

只见那黄城上方，阴云遍布，其中夹杂着些许血色，阴云呈漩涡状，正在不断地从黄城之中吸取着血红色的光点。

“呵...”司衣冷哼一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