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徽宗赵佶沉湎于奢靡之享,怠于朝政,重用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彦等奸臣,致使朝政腐败,贪官污吏横行无忌,民不聊生,民怨沸腾,匪寇亦趁机丛生。
此时,一伙匪寇正与官军鏖战,然细观之,此非交战,实乃匪寇对官军之屠戮。
近百名官军在仅三十余名匪寇的猛攻下,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人数渐减,眼下官军仅余二三十人。
最为要命的是,剩余官军被逼至一条大河之畔,退路被阻。此河乃潍州当地闻名之潍河,河水滔滔,汹涌澎湃,深不见底,官军皆骇,无人敢贸然跃下,个个面容绝望,了无生趣。
官军已退无可退,狼狈至极。匪寇们见此,张狂大笑。
匪寇中有一人卓然独立,头戴凤翅兜鍪,身着一套精制乌锤扎甲,右手持一杆腕口粗细之镔铁长棍,身高八尺有余,身形魁梧,其行头装备竟比官军更为精良。纵是官军之中,亦无人如此穿戴,不知其何以拥有。
但其脸上一道自额头至右脸颊之长疤,毁了整体气质,笑时匪气四溢,令人胆颤心惊。
其身后喽啰亦个个身强体壮,身着五花八门之甲胄,散发着凶悍之气。
反观幸存官军这边,身着铁制甲胄者寥寥无几,大多仅着简陋竹甲,气势更是萎靡不振。
悍匪头目见官军如此孱弱,脸上不禁流露出轻蔑之色,随后手向前一挥,下令冲杀,以不屑之态望着官军喝道:
“兄弟们听着!杀光这群无胆之厢军!老子回寨请大家饮酒!”
喽啰们欢呼道:
“三当家大气!”
“冲啊!”
…
悍匪头目身先士卒,挥舞手中镔铁长棍,杀声震天,一棍砸在一名厢军头上,鲜血迸溅,厢军愈发胆寒,眨眼间,已连杀五名厢军,威风凛凛。
这不,又一棍砸向一名高个子厢军头部,想象中头破血流、脑袋崩裂之景并未出现。
而这名高个子官军虽未当即殒命,然脑袋受此重创,痛楚难耐,抱头哇哇大叫,边叫边胡乱挥动手中长枪,状若癫狂,实是疼极所致。
悍匪头目见此人怪异,未再补一棍,而是立于一旁,以戏谑之眼神望着高个子官军,心中暗想:“此人脑袋怎如此硬实!反正已是将死之人,且让他临死挣扎一番罢!”
正酣睡的魏徕被头部剧烈之疼痛从梦中惊醒,感受着头部传来的钻心之痛,实难忍受,轻轻一摸,头上鼓起大包,疼得他龇牙咧嘴,口中忍不住哇哇乱叫。
此时,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正瞧见一个戏谑的眼神盯着自己,心中顿时怒火中烧,胸腔似有滔天怒气,不受控制地将长枪奋力朝那人甩去。
悍匪头目见高个子官军竟敢还击,并未在意,连躲都未躲,只是条件反射地偏了下头,却忽略了魏徕含恨一击之力道,长枪正巧不巧打在悍匪头目颈部,长枪力道惊人,与脖子接触后应声断为两截,巨大之力直接将悍匪头目击飞两米远,头部着地。
魏徕听闻“咔嚓”一声骨头脆响,心中暗叫:“完了,我杀人啦!”
方才还威风八面的悍匪头目瞬间毙命,死不瞑目,脑中最后一念:“为何我会被一普通厢军反杀?”那威风凛凛的镔铁长棍从手中脱落,坠于地上。
魏徕此刻亦是满脸疑惑:“这是何情况?我杀人啦!我的力气何时变得如此之大?此地又是何处?究竟怎么回事?”
心中满是疑惑,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这~这好似古代战场啊!我不是在家中安睡吗?难道是在做梦?”
未及他想明白,有悍匪见他呆立,以为他被吓傻,欲趁机偷袭,挥刀砍来,魏徕这才反应过来,险之又险地避开要害,胳膊却被划伤。
见有人来袭,魏徕自然不甘坐以待毙,直接拾起断掉的长枪朝匪寇掷去,断枪如箭般插入冲上来的悍匪胸膛,一击致命。
随后一个前滚翻,滚至镔铁长棍旁,随即捡起,加入战斗之中。魏徕未曾学过冷兵器,只能凭感觉胡乱挥舞,招式虽毫无章法,然却力大无穷,但凡挨到棍者,不死亦伤,杀伤力甚是惊人。
魏徕的突起,令匪寇们措手不及,接连被魏徕杀伤十余人,一时被其震住,无人再敢向前冲杀。
有细心的悍匪小心翼翼跑去查看头目状况,见其脑袋扭曲异常,双眼圆睁,早已没了气息。
悍匪头目突然身死,又被魏徕打死打伤不少。
匪寇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亦无人敢出头冲锋,见这高个子官军瞬间变得如此勇猛,还反杀了三当家,心中甚是惧怕,毕竟谁也不想丢了性命,局面一时僵持不下!
魏徕此时心中甚是苦恼,身后明明有一群与自己身着相同服饰之人,打斗许久,竟无一人前来相助。
倘若此时剩余的官军能把握时机,重振士气,随他趁机突围,必能成功。
可惜这群毫无血性、被吓破胆的官军,有的宁愿跳河,也无人前来相助。
魏徕无奈,只能一人挡在前方,自己虽是退伍军人,却不会使用冷兵器,只能凭借感觉,胡乱挥舞。
过了好一会儿,魏徕也有些气喘吁吁,以长棍撑地,强撑着站立,不失威严。
有聪明的悍匪见状,高声喊道:
“大家加把劲!这高个子官军快力竭啦!如今三当家被他所杀,若大家不解决掉他,回去定会被大当家问罪,到时不死也会脱层皮,不如大家合力将其收拾,为三当家报仇!”
他这番话引得众多悍匪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