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入了夜,这宾客该走的都走了,这是贾古两位老爷本就是秦老爷交好的伙伴,自然选择了留宿。夜里倒也没发生什么惊奇的事,只是第二日起床,周雨便觉得自己下腹肿胀,像是被破了身。
不说世家大族,就是小门小户也是在乎女儿家的声誉的,可那晚守夜的嬷嬷,丫鬟,一个都没说有什么异议。周雨收拾好去了大堂,只觉得这姨爹家实在古怪,就想告辞回家去。
这家里人都在佛堂,周雨便又上了三楼,瞧着表姐又跪在了佛堂内,那些银饰又是撒的满地都是,惊了一惊。上前和姨爹见了礼就要走,谁料贾古两位老爷这次更是不在乎姨爹在此,上来就拉住了她的手,周雨被吓了一跳,正一步步往回缩。
谁料贾老爷笑嘻嘻的说,我们已经跟你姨爹说好了,改日到你家提亲做个平妻。
周雨使劲挣脱了贾老爷的手,又跌到了古老爷怀中,就听他们说,昨日你可不是这样的。
可周雨的记忆中,她最多只调笑了几句,没做什么别的。
说到此处,周雨停了话头,顾青云三人也没有在催促,几人大约都明白了,这周小姐也是在当日被下了毒的。
等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周雨感觉说话似乎不会被外面的人听到后才接着说。
“当日我便匆匆回了家,不敢在呆在那儿,走时又帮阿姐捡了一次银饰,放在了一旁的佛台上。回家后父亲变骂我伤风败俗,说我在宴席上说了不规矩的话,来往的宾客都听到了,我只觉得冤枉。可回家没多久,父亲还在骂我,便听到了阿姐的死讯,我吓呆了。
父亲也一脸严肃,命令我不能出去,不能离开我的院子半步。
一直到十天前,阿姐的贴身婢女给我身边的唯一一个不是父亲的人的小丫鬟递了信,那个小丫鬟说感谢我救了阿姐,让阿姐清清白白的走的。”周雨说完后好像又陷入了无尽的沉思,和外面的雨水一样,不曾停息。
“阿姐,我救了阿姐?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阿姐怎么样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日秦府的奇怪。我怀疑我大抵是为阿姐抵了两位老爷的花心,大抵那晚我是真的不清白了。”周雨垂下眸子,泪水划过她苍白的脸颊,一时之间,整个屋子内只有雨声和周雨细细的哭声。
乌患看着室内,想起来自己那幅画,更觉得屋顶好低,压的他喘不上气。
“周小姐,那个送信的丫鬟呢?”顾青云问。
“南下了,不知是否还活着,那日的事似乎只有这丫头知道了。”周雨笑了笑,挥了挥手让三人离开,此时她已经又哭又笑,不一会儿便不断咳嗽,腥甜的气味越来越浓烈。
顾青云微微躬身,将整理好的供词给周小姐签字画押,“周小姐还请保重身体。”
三人便顺着廊下走出了周府,此时谁也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