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确定翻了翻,这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这里面不止有一个折子是诬告安永侯的,几乎有一半的折子都是。
皇上此时只觉得一阵胆寒,原本以为不再和这些世家做生意,不与他们联姻,便可以很快将权利收回到自己的手里。
没想到,这朝廷内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手。
“那你怎么证明你没有叛国之意?万一你只是察觉到他们今日要揭发你了,所以才前来禀告。”
皇上有疑心病,每一代的皇上都有疑心病。
安永侯又笑了笑,“我对这些东西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这是我当年留下的镇西王的罪证,还有我之后这些年查到的,虽然没有直接联系,可是间接联系却有不少。包括顾青云查到的,很多东西,连在一起便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而且,臣还有一个铁证。”
说着,安永侯又从兜里掏出一沓信纸,“这是顾青云离开前交给我的,里面桩桩件件都是他这些年发现的问题,可碍于还是和各种人情世故的原因,他没有能力查下去。他怕他这次回不来了,所以将这些东西都交给了我,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沉冤得雪,包括或许大部分人都觉得微不足道的中书侍郎。”
皇上又接过了那一沓纸,里面标注的很是清楚,哪些官员和镇西王可能有染,哪些事情是和镇西王有关的,包括这两年来的所有大案子,几乎有的没的都与南洲花家和镇西王有关系。
比如,洛川公子留下的名单内,大部分的名字,都是当年抛弃镇西王投诚的世家。
安永侯又掏出一张纸,“之前皇上和顾青云一起端了的郑家军,就是第一个养兵的地方。除此之外还有这些地方,大大小小的,也是臣和顾青云这些日子才整理和发现的。
当年事发之后,镇西王跪了几日便金蝉脱壳了,从此之后看上去平淡如水,可实际上都在暗地里做了不少事情。”
接着安永侯又拿出来镇西王这些年买的地,庄子,山……
每一样都写的清清楚楚,里面有多少地方可以养兵,练兵,炼铁。
甚至还拿出了每年镇西王的地界上,少交了多少银两税收,该上交的金银铜又为何年年亏损等等。
“皇上,我怕他们有什么新的动静,将一切都呈报给了皇上,我一人已经没办法查下去了。我现在只想修好我的宅子,每日里到我闺女的食肆去吃吃喝喝。我已经此生无憾了,可是我知道若是东窗事发,必然民不聊生,我也不可能再过这样闲散的日子。”
安永侯似乎用尽了全力,重重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