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骗了，唯一活命的机会也没了。

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乱了心神的巴卡尔甚至没有瞄准，只顾着不断开枪寄希望于普通的子弹能够打死这只怪物。

道道流光在房间里乱飞，子弹像是挠痒痒一样，别说打穿鳞片，那只怪物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巴卡尔惊慌失措地后退几步，他刚想逃跑，一根短刺飞来正中他的膝盖。

短刺卡死在关节连接处，钻心的痛楚让巴卡尔像只狗一样趴倒在地，维里恩一把抓住他的头颅，手腕上的猩红寄生虫趁机转进了巴卡尔的眼眶。

“不不不……”

巴卡尔伸手想要扣向自己的眼睛，维里恩见状双手一拧扯断了他的手臂。

“情况怎么样？”恢复人身的斯帕维走出房间，用散落的衣服擦拭着手上的血污。

“暂时死不了，无辜的那部分人已经运出去了，剩下几个留给你问话。”维里恩指向身后，负责帮巴卡尔运送黯晶的人员一个没漏，统统被他绑了起来。

“好，后续的事情我来就行。”斯帕维算了一眼地上的人数，石手恐怕得分两次才能完全运走。

方才还哀嚎不断的巴卡尔突然身体僵直了一下，眼睛中的绝望与恐惧不复存在。

“他似乎还有上家，每过半年他就得去一趟银行，在不同的银行账号上汇入一大批钱，上家很神秘，半年里几乎没有联系过巴卡尔，只留下过一张纸条让他转移据点。”占据了巴卡尔身躯的罗伯特开口说道。

“和明细里的一样，大部分的罅隙黯晶确实是从碎石镇运来的，自从卡尔那德城发生那场大灾难之后，货源就翻了几倍。”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罗伯特顾及维里恩的心情没有明说。

斯帕维返回到宿舍找出纸和笔，“你把他汇款过的账户都说一下，方便后续调查。”

虽然那些账户大概率只是挂名，或是用完就被废弃了，但好歹也是一条可以追查的途径，斯帕维不想放过。

维里恩一言不发，脑海中回忆着卡尔那德城的那场灾难，让这种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黯晶流通会不会也是全净会的目的之一，煞费苦心传播罅隙对那些疯子而言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接下来是去无生之地那边对吧，这个对我没用，给你了。”做完记录后，斯帕维将一个小巧的物件丢了过来。

维里恩回过神稳稳地接住了那个东西，定睛一看才看出是一个造型古朴的沙漏，也许是保管不当里面的细砂早就流光了。

“这是？”

“它的上任主人曾经进入过无生之地，即便离开那里多年这个沙漏仍旧物不离身，也许对你会有不小的帮助。”斯帕维解释着沙漏的来历。

“谢了。”维里恩掂量着沙漏，对它的上任主人产生了好奇，“那位有没有说过关于无生之地的事情，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斯帕维摇了摇头，“我找到这个沙漏的时候，它的上任主人已经死了将近四年，自从返回文明社会后他就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所以他的死没多少人知道，知晓他曾经进入无生之地的人就更少了。”

好吧，至少知道了那个鬼地方不是真的有去无回。

两人花了一个小时搜刮战利品，除了半箱未经处理的罅隙黯晶外，宿舍里面零零散散还找到些钱币，总额两百多左右，想必是那些工人的存款。

也许放走的那些人还会回来拿，维里恩就没有拿走，不过来都来了，他退而求其之把沃夫采购的食物和饮用水统统收入囊中，这些随时都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