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很快因为心脏的破碎没有氧气的供应而很快缺氧,这个过程也许仅仅是十几秒钟,但对于他来说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呃。”瞳孔猛缩,随后放大。
妘徵彦将手拔出,鲜血犹如墨污般挥洒在所有人的心尖上,红的发艳,冷的颤栗。
“第三个。”
最后一声呢喃结束,天空好像在下雨,地底怎么会下雨?
漆黑的墨雨,鲜红的血雨。
水点子滴落在谁的脸上,鲜红或者漆黑就像毒药一样顺着皮肤,血液,骨骼吞噬着谁。
直刀举过头顶,刀鞘内敛,刀刃狂热,金眸闪烁,瞳孔燃起一点金火。
“刀会宣告你们的罪恶,我会斩断你们的头颅。”
血红的右手握紧刀柄,“铮——”罹首在欢唱。
猩红的刀刃仿佛是罪恶的变奏曲,吞噬来自人间的恶鬼。
所有人都看着,所有人不思考,所有人忘记逃跑,凝成实质的冰冷杀气冻结了时间,封闭了空间,所有人都驻足看着妘徵彦,和她手里拔出的刀。
行止夜色下,金火斩生杀。
……
雨似乎停了,目光里唯有一双黑色的长靴踏着泥泞的血泊路再次走回破烂的大门。
沈槐还活着,妘徵彦留了手。
他捂住胸口长长一条可怖的刀口,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
“……为什么,不,杀我?”
妘徵彦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周笙走到妘徵彦身边,低头拱手:“黑皇后阁下。”
妘徵彦微微偏头看着他,目光扫过周笙身后的人:“叫你的人把他看管好,不准跑更不准死了。”
周笙的眼睛滑过沈槐一眼:“是。”不敢多问为什么不杀沈槐的问题。
“……你,你是红局,的人?”沈槐靠在石柱上努力张开双眼。
周笙笑着说道:“沈爷还是不要想这些了。”他往后招招手,几个人便扛起沈槐离开了。
余光中还有一个身影,妘徵彦问周笙:“你的人?”
周笙回头看着戴圆框墨镜的男人:“不算我手下,前几天偶然遇到的,挺投缘的,便一块来了。”
妘徵彦没有多说,抬脚走进拍卖场。
周笙和那个男人跟在身后。
“裴叔,主谋已经解决了,你那边的人都杀了吧。”
“好。”
“在没有抓住目标前,麻烦你们继续把守住出口,不许任何人进出。”
“明白。”
妘徵彦越过满堂宾客,她与裴长庸的对话故意说的大声就是为了让所有人听到。
她对齐豫白说:“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了……字面意思。”潜意识觉得齐豫白应该是那种实验狂,不放心特意解释一下。
“……”齐豫白感觉自己的风评被害,真是越解释越苍白。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