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呼吸开始急促,身体好像被周围的空气挤压,但是从念到五行开始眼睛已经离不动物皮了,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念下去。只听咯吱咯吱的声音从夏可的身体里传出来,好像骨头在互相摩擦,从法阵外可以看到夏可裸露的皮肤正在向外渗血。整个人感官上比之前“缩水”了一圈,除了他自己的声音,周围也开始有其他声音传来,像是有人在他旁边低语。
阵法内的夏可嘴里冒血咳喘不停,整个人已经缩成一团让人难以直视的血肉,不时的抖动着。但诡异的是,不间断的声音还从他嘴里传出,好似有什么在控制着他,如同手拉破风箱的声音传荡在阵法中。随着最后一个音节从形状上已经不能成之为嘴的黑洞口里发出,这团血肉也像是失去了水分一般扁了下去。阵法区域出现了类似镜子劈碎般的裂痕,伴随着撕拉一声,阵中爆发了刺目的光芒,光芒散去之后,阵法所在区域像是被橡皮擦抹除了一般,好像此地没有存在过任何事物,只有一个无人在意的背包躺在地上。
随着阵法的消失,此地慢慢地响起了鸟叫虫鸣。
夏可恢复意识的时候,除了痛没有了任何情绪。撕裂灼烧的痛像是潮水一样一波接着一波,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渐渐放缓了。夏可也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在他的感官中,他变成了一颗光团,周围是漆黑一片。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本能驱使着他驱散黑暗,让自己的光渗入周围的黑暗中。随即他开始了扩散光团的行为,但是自身的光每前进一分都要忍受剧痛,而且随着光圈的扩大,光团本身的颜色在逐渐变淡。就在他要坚持不住时,光圈被注入了一股暖流,不仅让他的疼痛减弱,光圈的亮度也增加了一分。这种变化增加了他驱散黑暗的信心。时间就在驱光回复中慢慢流逝,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生,光圈终于到达了边界,此时,外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至此夏可也终于恢复了身体的掌控权,只是此刻疲惫异常。
夏可睁开双眼看到了一片灰蒙蒙的景象,还来不及感叹生命的美好,鼻子中又闻到了一股的血腥气味,浓烈的令人作呕。抬起自己僵硬的脑袋,发现自己正呈现一个大字形躺在地上。强忍着疲惫,左手捂着鼻子右手撑着地坐了起来,,眼睛观察四周的情况。身下是一块有些柔软透着光点的圆形石板,石板上还刻着蝌蚪一样的符号,和他之前画的有些类似,符号中间还镶嵌着玉石一样的东西,自己身体下面也有几块,不过形状更大,但是都灰蒙蒙的。
眼睛继续向外看去,突然一片血池出现在自己眼前,夏可惊吓的站了起来,连疲惫感都驱散了不少。定了定神,艰难的往前走了几步,准备看清池内到底有什么。平和度过二十多年的夏可显然高估了自己内心承受力,还没走几步,池中若隐若现的白色皮脂类物质就让他干呕不已,难以自持。
内心恐慌的远离了血池,四处张望,脑海中的反应尽快逃离此地。但是稍远一点的景象都被灰蒙蒙的雾气覆盖着,难以看清,周围尽是血池,实在不知往哪走,难不成要游过去?夏可脑海中忽然出现这个想法,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又在原地站了了一会儿,眼睛好像能看的更远,连雾气都能看透一些了。随即发现身后有一条可以单人行走的窄路。而且顺着这个路仔细望去,似乎有个人在路的尽头,只是影影绰绰看不清晰。
当下环境复杂,敌友难辨,夏可顿时又不敢行动了。如果自己是被那人掳来,现在需要想办法自救。随即开始检查自身,双手挥动,双脚蹦跳,抚摸五官,一切正常。只是头发好像变多了,而且头上还扎起了发髻,身体更扎实,像是不间断锻炼了十几年。最奇怪的是自己的衣服,自己的长袖长裤变成了类似古代的缁衣、马裤,一副古代武人打扮。
经过了一番坚持,夏可认为自己是完好的,只是好像被人变了妆,但是检查完发现自己也没有武器,一时不知是不是要走出去。
这时远处的人影似是观察到阵中人恢复了行动能力,人影也跟着动了起来。夏可只听对方高声呼喊,声音还带着一丝焦急:“道友,在下有要事相告,请过来一叙。”
“道友?这是什么称谓。”夏可内心想到,“难道这个血池以及脚下的阵法是他布置的?他对我做了什么?还有为什么他不过来?嗯…现在很被动啊。”
不过仅仅片刻乐观的夏可就决定不管了,毕竟在这站着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过去吧。
确定了自身的想法,夏可动身向那人走去。不得不说,拥有大心脏及好奇心旺盛的夏可,对于新事物的接受不是一般的快,刚才内心作呕不止,现在对脚边的血池好像就免疫了。
待夏可走出血池终于看清此人,头发灰白,留着长须,满脸皱纹,看着年龄应该有八十,手上带着几个戒指,一身白色长衫,腰间有两个灰色小布袋,满脸焦急的神色。
老人看到夏可走出血池,神情明显透着高兴。身体往前一步,语气极速的说:“道友终于醒来了,老夫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只是先别发问,时间有限老夫必须要告诉你几件事。”本欲开口的夏可听到老人如此言语,且其身无利器,放下了些许防备,当即闭口不言,耐心等待老人接下来的话。
老人看到夏可的神色,松了一口气来继续说道:“想来道友应是夺舍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