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上去面黄肌瘦，头发干枯发黄，那双手更是不能看，粗糙，干裂，还带着倒刺，满是褶皱，像是常年做劳务的手。

她看上去有三十岁，可宋光韵知道，她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女子。

却被生活磋磨成如此这般。

想一想，宋光蕴不免觉得愈发愧疚。

听说新科状元郎的夫人，砸锅卖铁供陈玉宸读书，一路陪他进京，更是吃了不少苦，如今陈玉宸是新科状元，殿下面前的红人，陈夫人也算苦尽甘来了。

可自己对陈奕辰的追求轰轰烈烈，京城一些角落里，早就开了赌盘，赌陈大人会什么时候休了自己的糟糠妻，娶备受宠爱的殿下。

但他不会让陈玉宸休了他的妻子的。

到时他嫁进状元府，陈夫人可以做平妻，毕竟他是殿下，总不好让他做平妻，若被压了一头，皇家的脸往哪搁？

陈玉宸走过来，抓住了陈夫人的手，满眼温柔，“殿下也看到了，微臣早已娶妻，夫人为了我吃了不少苦，我又怎可在走上仕途发达之后，另娶他人？所以殿下，以后也莫要纠缠了……”

说完，他摸了摸陈夫人的手背，两人看上去好不恩爱。

可也确实……不般配。

陈夫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宋光蕴紧紧咬了咬唇，忍住眼泪，用力眨了眨眼睛，仿佛要维持自己的骄傲，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他将字画放下，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字画，陈大人一定会喜欢的，本殿就先退下了……”

宋光蕴连忙转身离开。

走远之后，那些难堪的情绪依旧一座小山一般压在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