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苒正色道:“所以我来问问这其中的详情,看看这其中是否有关联。”
戴大军神色一怔,见颜子苒一脸坚决的神色,又有范蕴在一旁,不知是否代表了衙门,不得不应答:“周县丞当年是方氏一案的主审,主张方氏是投河自尽的,颜仵作当年也验过尸体,理应没有疑点才是。”
“有疑点!那方氏的指甲上有些毛发,应是死前抓握过某物留下的,而昨日我又恰巧在周县丞的衣物之中发现了类似的毛发。”颜子苒望着戴大军道,“所以我怀疑,方氏死前曾见过周县丞!”
戴大军脸上露出几分思索神色,似乎在计较着什么。
“周县丞已死,大人万分震怒,戴先生还请好自为之。”颜子苒看穿他心虚的神色,不假思索地扯起江珣的大旗。
戴大军一听,身子微微一颤,看了范蕴一眼后,连忙道:“范书吏,你到厅中稍作片刻,我先与颜姑娘说几句案情的事。”
范蕴点点头,知晓戴大军是要将他支开,识趣地进厅堂里去了。
戴大军等范蕴走远了,这才对着颜子苒道:“颜姑娘,这边说话。”
他将颜子苒带到一堵白墙旁边,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才心虚地问道:“颜姑娘都查到多少了?”
颜子苒见他还心存侥幸,便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比如与方氏有染的男子。”
戴大军脸色沉了沉,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急忙问道:“是谁?”
“除了周县丞,还能有谁?”颜子苒反问道。
戴大军咽了咽口水,脸上闪过一抹惊慌的神色,被颜子苒看在眼里。
颜子苒悬着的心这才放了回去,从戴大军的微表情中已经看到答案了。
“戴先生,你若是无话可说,那我便先告辞了!”颜子苒说着,拔腿就要走。
戴大军哪里敢让颜子苒这么走掉?
若是今日他不给颜子苒一个满意的答案,明日江珣就该拘他入牢里坦白真相了。
“颜姑娘且慢,我说便是!”戴大军叹了口气,“周县丞当年与我同窗,后来一起考上秀才。我比他略大一岁,但资质却远不如他。那时,我常邀他到家中共研经义,他便是那时与方氏相恋上的。”
“方氏是我姨母家的表妹,从小养在我家中,也就是外头说的童养媳。本来我爹娘觉得周县丞考上秀才,与方氏颇有几分情意,还想成全他们两个的。结果周老夫人却是一口就拒绝了,四处跟人说方氏配不上周县丞,说我家是痴心妄想。”
戴大军回忆惋惜,唏嘘不已道:“我爹娘一气之下,就让二弟娶了方氏,也不让我再跟周县丞往来。本来两家也就各自安好,谁知,七年前,我二弟突发恶疾去世,方氏从此便守了寡。”
“而后没过多久,周县丞便中举了。中举后,周县丞来找我,说是对方氏依旧念念不忘,求我成全他们。当时我爹觉得方氏反正守寡在家,再嫁也有个托付,便让我答应了周县丞。”
颜子苒愕然道:“那时,周县丞娶周夫人了吗?”
戴大军愤怒地说道:“没有!正因为如此,我们还以为周县丞是一片真心,要娶方氏为正妻的,这才欣然撮合二人的!”
“料不到,他只是想纳方氏为妾,为了让周夫人先入门,他便一直拖着。后来我们知道真相也迟了,方氏早已被他骗去了身子,我们只能忍气吞声,一切都遂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