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山瞅向旁边的贺青,恶狠狠地驳斥道:“不过是子虚乌有的污蔑,如何让鄙人认罪?”
“那本官问你,你夫人所患隐疾,是为何病?”江珣厉声喝问。
“这个,这个……”顾书山一时答不上话来。
江珣便将目光移向季大夫:“季大夫,你乃顾二夫人的主治郎中,你总该知晓顾二夫人得了哪般隐疾,从实招来!”
季大夫自从跪下之后就一直在打量着董小小,听到问话,愣了半晌才应道:“夫人得的是一种怪病,医书上也很少有记载,简单来讲就是夫人体内的鲜血衰败得很快,而她心脏所生新血又跟不上这种衰败的速度,若不加以治疗,最终会导致夫人全身血液变黑,痛不欲生直至死去。”
江珣双眸凝视着顾二夫人:“可是如此?”
顾二夫人扭头想向顾书山求助。
“呯!”江珣拍了一下惊堂木,将顾二夫人吓得望向案桌这边。
“本官问你话,为何不答?”
“大人!拙荆身患如此怪病,你怎能如此恐吓于她?万一吓出个好歹,你担待得起吗?”顾书山跳起来大声吼道。
“混账!本官只是例行审问,你就担心她会被恐吓出个好歹,那些被你们残害的无辜女子,你可曾想过她们死后能否瞑目?”江珣又是重重拍着惊堂木,“更何况,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
皂班衙役立即拿着水火棍,向前几步,将棍子架在顾书山肩膀上,猛地一用力,将顾书山压得重新跪回地上。
顾二夫人被吓着了,一边想来搀扶顾书山,一边连声点头:“大人别打,民妇的确患了这等奇症。”
“你患这奇症多少年了?这等奇症,如何医治?”江珣轻轻颔首,衙役这才放了顾书山。
“民妇患病已有十年,一开始问遍许多大夫都没法医治,直到后来遇见了季大夫才知道这种奇症。至于治疗的法子……”她说到这里,又有些犹豫不决。
一旁的顾书山更是不停地朝她眨眼睛,示意她不要说出来。
有些事,一旦坦白了,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还不如实说来!”郝猛在一旁暴喝,“把刑具抬上来,给她上拶刑!”
一个憨厚的皂班衙役还真把刑具给取了过来!
“你们敢!”顾书山即刻将夫人护在身后,梗着脖子看向江珣,“我兄长可是安平侯!”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安平侯来了,本官也是依法行事。你若无罪,本官绝不会冤枉了你,你若有罪,就是安平侯,本官也绝不姑息!”
江珣怒喝一声,站了起来,抽出行刑用的令牌,看向顾二夫人:“说还是不说?”
“民妇,民妇不知,治疗之时,民妇全然不知……”顾二夫人脸色发白,躲在顾书山后面低声啜泣。
“既是如此,那季大夫你必定知晓如何医治,仔细说来,否则本官定不轻饶!”江珣说着,重重地将令牌拍在案桌上,暂扣不发,等待季大夫的表态。
季大夫见这情形,只得叹气道:“回大人的话,顾二夫人的怪病,只能以血换血,将那枯败的血液放掉,再输入新鲜的血液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