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政,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说事情全是老夫主使的,老夫才是幕后主谋吗!”安国公伸手指着江政大声质问,声音中又惊又急。
“安国公,江某只是查到这些线索,觉得安国公您似乎有牵扯在其中,认为有必要彻查一番,看看安平侯顾青山是自发的,还是受人指使的,好还安国公一个清白,还请不要误会江某一片苦心。”
江政当即声如洪钟地回驳,驳得安国公只能指着江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你……”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许太后见安国公突然揪着胸口,急忙起身相扶。
“来人,请御医,把安国公送到偏殿去休息。”景帝见状,急忙对金公公吩咐。
一群宫里的太监急忙把安国公给扶走了。
许太后脸色阴沉得可怕,看向江政冷声道:“江大人,本宫父亲贵为国公,乃国之柱石,可容不得任何污蔑之词。”
江政只是微微躬身:“微臣晓得,故而微臣必定会尽力查清。”
“圣上,依微臣看,不若先将此案一分为二,那安平侯与罗庸等人在紫金山的事,就交由江大人重审。至于安国公是否牵扯其中,就交由北镇抚司去查办。”
沉默的宋禹希在这时又开口向景帝提议:“若是没有证据证明安国公确实参与其中,只是因为督下不力,那便让安国公回府静思己过些许时日。倘若真是安国公所为,届时证据确凿,圣上和太后娘娘再商议罪责不迟。”
太后皱了皱眉头,仔细地品味了这番话,狭长的凤眸盯着宋禹希看了半晌。
景帝微微颔首:“宋首辅不愧是肱骨之臣,江爱卿,你看如何?”
江政轻轻点头:“首辅大人所言极是,臣附议。”
“既如此,三宝,你出城一趟,去接了江县令的御状,将他带来见朕!”景帝大手一挥,脸上露出一抹雀跃神色。
许太后脸色有些难看,起身告辞:“那哀家就不打扰圣上处理政务了。”
“母后自便,儿臣今晚再去给母后请安。”景帝连忙陪着送了几步,将许太后送了出去。
等他转过头,看了宋禹希一眼:“据闻朕的翰林院编修亦在静坐的行列之中,宋首辅便留下来一并听听,看看那江珣可有隐瞒胡诌之词,回头也好替朕劝劝安国公。”
宋禹希点头应了喏,和江政两人都在御书房里坐了下来。
金三宝得了景帝手谕,到了天阙门外,大声宣读了圣上旨意。
“圣上有旨,着刑部尚书江政重审云梦行省烟台府紫金山一案,原告江珣,速速进宫面圣,详叙实情。其余静坐文人士子,念尔等一心为国为民,一律赦免,各自归去,静候重审佳音,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江珣当即一甩衣摆,跪下叩头!
“吾皇万岁!”其余文人学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着下跪叩头。
而后,他们个个都目露喜色,明明都还淋着雨,苍白的脸庞却不自觉地多了几分红晕。
虽然他们不是此次的主角,但往后这事注定能够成为他们一生中的光辉事迹,说不定若干年后,史官们提及江珣抬棺告御状时,还能够提到某某某等一百余文人士子舍命相陪什么的,不就是青史留名了?
“皇上圣明啊!”
“老天爷开眼了啊!”
更远处看热闹的百姓也都纷纷高兴地拍手叫好,皇上能够重视五十条人命的做法,让他们由衷地感到高兴。
“原来真的能够告御状,我家也有冤屈要告,明日我也去敲登闻鼓!”
有一小部分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