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金玉苑,而后是飞雨斋、桃李居,最后是画烟院。几乎每一个偏院都出了事,而且都是院子里的主子。”
郝猛看着堪舆图,点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就是桃李居的俞承均并非是尹家的主子。难道说,凶手是冲着尹家来的,而俞承均那一起案子则是意外?”
江珣微微摇头:“若是俞承均娶了蒋思月,则算是半个尹家人。这应该不是一起意外事故,而是凶手担心日后再动手又要折腾,所以一口气全弄死。”
“凶手接连下手,有可能是尹家的仇人!”江瑶看向郝猛,“猛叔,你可有查过尹家这些年来得罪过什么人吗?也许凶手根本就不在尹府里面,而是在外面。”
余望亭立即反驳:“笨,凶手若是外面的人,怎么可能知晓澡池底下有机关?怎么在桃李居里给房顶做手脚?”
江珣想了想,对着郝猛说道:“郝捕头,你明日去问问当初是哪些工匠给飞雨斋修建澡池的。再问问飞雨斋的仆妇,除了工匠之外,还有什么人在澡池里动过土!”
郝猛抱了抱拳,应诺了下来。
“望亭,你去一趟俞承均的故乡,问问俞家还有没有活着的人,打听打听俞家当初跟尹家的恩怨瓜葛。”
余望亭听了,嘟囔着嘴:“知道了!”
“瑶瑶……”江珣话还没说出口,江瑶就站起来,打断了他的话头。
“我跟余大哥一块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哥你自个儿带着颜姐姐,多照看照看颜姐姐,别老是当个甩手掌柜。”江瑶撇撇嘴,“她日后要嫁的人又不是我!”
颜子苒脸颊一红,急忙开口:“不用,这次的凶手想来是对尹家怀恨在心,应该不会对我下手。况且,就算是对我下手,我也不怕,对方肯定是个没学过功夫的,我就是打不过也能跑得了。”
“你怎么知道对方没学过武功?”陈松伟好奇的问道。
颜子苒笑了笑:“若是学过功夫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一剑一个,不比煞费苦心设置机关害人爽快得多?”
江珣轻轻点头附和:“若是习武之人,的确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明日起就跟在我身边吧。”
方才江瑶那句话也提醒了他,他得多亲近亲近颜子苒,不能总是让江瑶保护她,浪费了大好机会。
“陈先生,你再去打听一下尹府那些仆妇的过往。”江珣不等颜子苒拒绝,立即转移话题,“我怀疑是有尹家的仇人混进尹府之中,伺机报仇。尤其是那些能够在尹府几个院子里自由走动的人!”
陈松伟张了张嘴:“尹家的家丁仆妇,加在一块得有五十人开外,大人您这是……”
江珣轻轻一笑:“其他人嘴笨,套不出什么话来,就有劳先生了。”
陈松伟看向一旁全程默默喝茶水的宁非池,压低声音:“现在咱们换一换职责还来不来得及?”
宁非池放下茶盏:“我房里还有一堆大人的公务,都是些琐碎却又庞杂的校对活儿,你要是不介意,那我们就换换吧!正好省了我买烛火的钱。”
“大人,学生这就动身启程!”陈松伟听完,毫不犹豫地起身,话都没说完,人就已经走出大厅了。
“陈先生,先歇一宿吧,今日你一整天都没好好歇着……”颜子苒追着喊了一句。
江珣一把将颜子苒拉回身边的坐榻:“不用理他,他狡猾得很,在外头指不定睡得更香。”
“咳咳!”郝猛看着亲昵的两人,起身道:“夜深了,属下就不打扰大人就寝了。”
江瑶跟着说道:“对对对,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就不打扰你们俩了。”
余望亭见宁非池也起身走了,连忙往颜子苒方向倾了倾身子:“我倒是还有些话想问问颜姑娘,颜姑娘你之前提到的侠之大者……哎哎哎,撒手,撒手!”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江瑶给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