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珣果真没什么精神劲儿,昨夜一宿翻来覆去都在想着颜子苒,以至于到同知衙后,宁非池跟他商议事情他总是走神。
“大人,要不你再睡会儿?”宁非池笑着说道。
江珣捏了捏眉心,如今处理的都是些琐碎事,十分耗费心神。
“不了,前些天一直都让你劳累,不能又给你添麻烦。”江珣说着,喝了口茶水,打起精神来继续翻阅公文。
这时,外头赶进来一名书吏,对着江珣躬身道:“同知大人,外面有一夫人求见!”
“不见!”江珣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句。
书吏迟疑了一阵,轻声说道:“那夫人看着来头不小……”
江珣抬起头,冷冰冰地看着这名书吏。
书吏缩了缩脖子,退了回去。
宁非池笑着说道:“大人何不问问是什么事?这烟台府的百姓都知晓您的脾气,若没什么事,恐怕也不敢到衙门里来寻你。”
江珣拧眉道:“若是真有事,必定还会再传,不着急。”
宁非池点点头,江珣相比较之前越发稳重,他这个当幕僚的也省心了些。
“陈先生呢?”江珣翻了几页公文,突然想起陈松伟。
“编戏去了,说是清江县的胡掌柜找他要戏文。”宁非池笑着摇摇头,想不到他们两人跟清江县的梨园这么有缘分。
“扣他月俸。”江珣毫不留情地说道。
宁非池笑着应了下来,其实如今他和陈松伟都住在颜宅,吃的喝的都不愁,颜子苒更是想着入秋了,提前给他们置办了衣裳,这月俸就是全被扣了也不亏。
“之前让你安排的事,你安排好了吗?”江珣又想起了另一个不省心的家伙。
“都已经安排好了,余望亭如今就是石台村里的一名普通百姓,无父无母,跟随在大人左右,是同知衙门里的军户书吏。”
宁非池说着,从一堆公文里取出一份委任状,上面还盖了同知衙门的大印。
“同知衙门知人善用,特许其戴罪立功,偿还所窃钱财,缉拿犯案的江湖人士,保卫一方百姓。别人就算知道了,衙门也有个说辞,没得让大人受了牵连的。”他笑着,把余望亭的户籍、委任状都递给了江珣。
“但愿他往后能改邪归正,走条正经路。”江珣看完之后,轻轻叹了口气,还得找个时间跟他说说有关江瑶的事。
“真不知道欠了他什么!”江珣说着,把余望亭的委任状叠好放进了袖子中。
余望亭压根不知道江珣暗地里为他做了多少准备,跟着王祺一块随着二女逛街。
江瑶虽然是京城里长大的名门闺秀,但丝毫没有学到闺秀该有的矜持,大大咧咧的,在京城里就是诸多千金小姐忌惮的小魔头。
吴灵儿第一次来府城,要不是因为她与颜子苒交好的缘故,吴里正都未必会带她们夫妻过来。
进了府城见到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江瑶便领着她这看看,那瞅瞅,要是看到喜欢的就买下。
“不是说要去湖边游船吗?你们这半天都还在城里,还去不去了?”余望亭手里捧着一堆礼盒,都是江瑶买了让他帮忙拿着的。
“急什么?这才巳时初,还早得很。”江瑶说着,又跟吴灵儿解释,“游船得到黄昏时分,到时候坐着游船,夕阳照在水面上,一片金色的水面波光粼粼,可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