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是来看病的，望了一圈，这些人高高壮壮，气色也很好，一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老者想到了苏黎那副样子，顿时又查看了一圈。

“看什么呢？”捕快怒斥道。

老者收回目光，看向领头的陆古宜，委屈道：“大人，你们不是来看病的吗？草民是大夫，这儿是医馆，草民不看怎么替大人治病？”

你才有病。

捕快还想说点什么。

陆古宜伸手把他推了回去，环顾四周，随即捂着鼻子，问道：“照例巡查，没病，倒是林大夫，你这医馆的血味怎么这么浓？”

老者眼角一颤，这新来的官好鼻子。

果然比乔林强。

他笑了笑，“大人，草民这医馆，每天出入这么多流血的病人，不可能没有气味的，刚来一个受了刀伤的病人，草民正在准备药材，血布还没来得及处理，大人见谅。”

捕快们纷纷嗅了嗅，皱眉疑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陆古宜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血的味道闻惯了，再加上他的鼻子原本就很灵。

“带本官看看。”陆古宜面色平淡要求道。

老者摩擦了一下手心，神色平常，很自然地说道：“大人，伤者正在休息，而且屋内的血味更重，大人还是……诶。”

陆古宜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略过他朝着血味走去。

“大人。”

“闪开。”捕快将他推开，跟着陆古宜走进去。

陆古宜握紧刀柄，左手猛地拉开一块下垂的阻挡布。

捕快也拔出了刀。

陆古宜见到里面的情景，立马放下布，转身道：“姑娘，抱歉。”

捕快随即后退几步。

“哎呀，大人，草民都说了患者正在就休息。”老者用可怜地目光看陆古宜。

陆古宜给老者一个冷眼，你也没说那是个姑娘。

深吸一口气，低声问道：“她怎么回事？”

里面一个半裸着的姑娘趴在床上，上半身就穿了一件肚兜，背部暴露无疑，肌肤白皙，双手当枕，脸埋在手里沉睡。

陆古宜扫了一眼，背后全是刀伤的伤痕。

“如大人所见，被人砍伤了，哎。”老者长长地叹了口气，“咱们这火燎城就这样，打打杀杀惯了，就她这样草民每天要见十几个。”

陆古宜看向捕快们。

捕快点了点头，火燎城本来就乱，乔林管辖的时候根本不管这些，只要没死人，怎么都行。

“最近逃犯猖狂，如果碰到什么奇怪的人，速来报官。”

陆古宜说完，带人离开。

“是，大人慢走。”

老者恭敬地目送人离去，随后赶忙走进屋子，药童打开暗门出来。

擦了刀上的血，合上刀鞘，地上躺着的人已经断气。

“林大夫。”趴在这女子起来穿上衣服。

“胭脂姑娘，赶紧走吧，你…我只救一次。”老者说着看向药童，冷漠道：“处理干净，丢给石弘深，以后再假扮我们的人，这就是下场，这次是我念着云鹤山的情分。”

“是！”药童点头道。

胭脂站起来，疑惑道：“为什么要救我？”

老者扫了一眼她的荷包，“你救了那位苏姑娘，一报还一报。”

闻言，胭脂跪谢：“多谢，此恩胭脂铭记。”

没想到最后救她的居然是她的一时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