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她半坐在草席上,一手遮在额头上挡着阳光,太阳这会儿已经老大了,今天是个好天气,可白凝冰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
嗯?她感觉阳光变暗了,一看原来是方炎回来了,手中遮挡着个东西,也不知是什么,被他捧在手心中,如同宝贝一样。
这?白凝冰想说什么,但依然发不出声音来,方炎将那小杯递到她面前,说道,“这东西可是下火的良药,这是用青翠绿叶上的露珠融合而来的,我就叫它青翠欲滴酒吧,你快喝了吧,我害怕一会太阳大了,把这晒化了。”说着,还用自己的身体挡着阳光。
这,白凝冰迟疑地接了过来,她看向那杯中,是青翠嫩绿的汁液,闻着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她顿了顿,尝试着将其喝了下去,只感觉就像干涸许久的土地迎来了甘霖一样,如春雨一般,浸润着自己的喉管,品尝许久,那汁液最后也划入到了身体中,她满意地大躺在草席上,感受着整个身体中的甘润,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笑容来。
呼,看来是有点作用了么,方炎见此满意点点头,把杯子拿了过来,里边已经空了。看这样子,估计也别指望她去找食物了,不过这个情况,还是再在这里等几天吧,等她好得差不多了,再去赶路吧。
方炎取了杯子,去溪边洗了洗,又去附近去找吃的去了。而此后的几天,他都是五更天就爬起来去寻找那青翠欲滴酒,直到白凝冰后来好的能说话了才准备继续赶路。
“方炎,原来你…”,白凝冰有些神色动容,她也知道了这事情的原委,方炎这几日都没好好去睡觉,都是为了自己去接那什么青翠欲滴酒,这清热解毒,是下火的良药,可只有黎明时分才有的,方炎这几日也一直都怎么好好休息,自己倒是睡饱了,而且食物都是方炎找来的,虽然都是些浆果,但对她这上火的喉咙来说,却如同甘霖一样清爽。
“快喝吧,至少要做到药到病除么 后面我们也好赶路。”
二人之后离开了这山洞,又顺着这小溪,继续向前走着。
想来这几天,我一直在尝试着冲刷窍壁,结果这四转晶膜,如同泰山一样稳固,根本就没有半点变化么,我又砸了小几万元石呢,这好歹有点起色啊,感觉跟个无底洞一样,这样看来,这升五转这还有希望吗?方炎离开商家城又攒了不少元石,除了之前比武的那些,四转天元宝莲又累计下来了不少呢,他身上少说都快百万元石了,可方炎现在砸了都快二十万元石了,晶膜一点变化都没有,让他有些气馁。
算了,慢慢来吧,比起很多人,我已经够幸运了。方炎想来,既然这几日因为白凝冰生病的原因,自己又开始了修行,让他的兴致又上来了,干脆接下来的日子再试试,反正这么瞎走也不知何时能走到头,不过只要能遇到村落小镇什么的,就可以了,那些繁华的地方都会有商队经过,自己大不了花些元石让别人把自己捎带上去商家城就行,自己现在也不缺元石,而且凭着四转实力,一般人也没人会拒绝。
二人又走到了另一处小溪边,沿着石滩漫步,
“我怎么感觉我们越走越远了,这方向是不是反了?”天色又晦暗了下来,又到了晚上时分,白凝冰只觉得走得脚疼,这几天一直都这么走,关键是毫无头绪,这样子走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这真是受罪啊,想到此,她要求歇一下。“反正看这样子,今晚估计还得露宿野外,你这么急着走,也没啥用处。”
“嗯,也是,方炎向远处眺望了一下,一些苍峦横在天边,近处都是树林,而二人现在待着的地方是一片松林,林深叶茂的,望不到边。
他盘坐在溪旁的一块大石头上,一提到休息,让他又来了兴致,开始全神贯注地闭眼冲刷起窍壁来了。
白凝冰走得累了,她感觉脚疼,来到溪水旁,她摸了摸那溪水感觉清凉清凉的。正好天气热,浑身又走得热,让我泡泡脚,她脱去鞋子,又褪去袜子,双脚泡在溪水中。
今夜是个满月,月光透过那茂密的松针洒向地面,白凝冰借此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中的情况,她只见自己双脚如同雪银一样白净,借着月光,水面倒映着自己的容貌,她端详了一番,抚了抚自己的刘海,又轻捏了一下垂在耳边的秀发,眨了眨自己的碧蓝的双眸,对着水面幽幽地说道,
“想不到我还挺美。”
“不对,我要这女人身躯有什么用,打架没力气,胳膊又纤细,更主要是胸前这团肉,太碍事了,跑步都跑不动!这一切还不都是方炎害的!这个家伙!”白凝冰抬起头来,扭头看向方炎,结果后者跟个石像一样盘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的。
“这又在修炼是吧,成佛呢是吧?跟个王八一样,一动不动的,”白凝冰见了,只觉得索然无味,自己又转过身来,用双脚在水中扑腾着,荡漾起大片的水花来。
“方炎,别修炼了,你现在已经跟个怪物一样强了,还需要这么狠命地修行?”
“比起你,我还差的很多,光十绝体这一点,你就比我更像怪物。”方炎淡淡地回了一句,但仍然紧闭着双眼。
“什么玩意,我现在都成了凡人了,手无缚鸡之力了,而且,这还不都是因为你?”
“嗯,你说的对,不过我有我要修行的缘由。”
“呵,有啥缘由,显得自己很勤奋吗,而且,你还说我是怪物,我看你天天也不好好睡觉,这样没日没夜的修炼,除了乏味,一点也不够精彩啊。”她双手撑在地上,两只小脚在水中荡漾着,抬头望向那月亮,像是对方炎的反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精彩,你这样也叫精彩?”
“呵呵,那你说呢,你这样的意义又何在呢,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活?”
方炎想了想,只感觉依稀回想起了一些往事,可他却分辨不来那些事情的真伪,可白凝冰这么一激,让他又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你问我这样努力的意义吗,呵呵,可惜你不懂,那被人当众用剑顶着胸脯羞辱的无奈;你不懂被权势强加之罪的无力;你不懂,因为自己的羸弱而亲族被屠戮,师父、父亲捉走的无能。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这便是我的回答。”面对白凝冰的诘问,方炎一连弹出三个回答,不过他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说完了自己都觉得奇怪,别说唬没唬住白凝冰,自己听了只觉得也是奇怪,我啥时候被人用剑顶着胸脯了?而且自己在蛊界混迹这么久了,好像也没什么师父吧,至于父亲,自己父母在自己四岁时就过世了,自己都没什么印象。
师父么,方炎只感觉好熟悉的样子,甚至说到此,双眼不觉闪烁出泪花来。
“这个呆瓜,又在那里说些什么胡话呢?”显然,白凝冰根本就没听明白方炎在说着什么,只以为他又犯什么神经了。
此刻月光掩映,些许浮云悬挂于天边,随着月光而舞动着,而地上,松林伫立着,月光透过那细嫩的松针,在地上洒下无数的细影来。
真是个好时节,一时间白凝冰来了兴致,她悠然地对方炎说道,
“方炎啊,此刻浮云晓月,松间辉映,月明风清之时,正是良辰美景,”她忽然扯开衣角道,
“方炎,要不要来爽爽。”
“滚!”
“哼,愚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