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弓凝聚出的箭矢，化作五彩斑斓的神光，尽管气息微弱，却是货真价实的皇道气息，那抹惊艳世间的神光宛若流星雨般，令人如痴如醉，美丽的背后蕴含着极致的毁灭之力。

我情绪反扑之下，猛然爆起射出这一箭，此刻的世界对于我而言是安静的，那抹神光洗刷着世间的尘埃，也仿佛洗刷着我的耻辱，划过天际。

大道符文弥漫，铺天盖地的印刻在那抹神光箭矢之上，神威盖世。

须臾间，众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是剥夺，那是虚无，哪怕是江流这位西王母弓箭矢的缔造者，也只能在这神威之下屈服，茫然无措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我的那一声咆哮。

“他还活着。”胖子低语道，脸色茫然。

纪然依旧站在那里，仅仅只是被这神光箭矢震慑住了，僵直着脚步，难以前进。

众人闻言，抬头看去，这才发现纪然不仅仅只是活着，而是毫发无损，那抹神光箭矢根本没有击落在他身上。

而是……

他身前的那座足有数百丈高耸的石山，此刻已经夷为平地，只剩下无尽的齑粉，证明着这里曾经存在过的山头。

我没有杀他，刚才我真的动了将他灭杀的念头，可我在射出的那一刻，脑海中又想起了杨芷的音容笑貌。

便也就偏离了。

将他斩杀，杨芷会伤心的，他们不仅是青梅竹马，也马上要成为夫妻了。

可只有射出这一箭，我才能好受些。

“滚。”我轻斥道，平静的看着他。

纪然没有言语，甚至没有回头，直到能够抬起脚步的那一刻，身影瞬间消失在了远方，离开了我的视线中。

……

我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将西王母弓归还给了江流，他们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或许他们是希望我将纪然斩杀的，可我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什么，他们叹息一声，这才作罢。

“你们先走吧，我跟江流说说话……”我看着梦媛他们道。

……

待到胖子他们走后，我瘫坐在了地上，咳嗽不止，气血翻涌，剧烈的喘息着，猛然间喷出一口泛黑的鲜血，体内气机紊乱。

江流扶着我，为我注入灵气，让我好受了一些，等到我平静下来之时，他目光复杂的打量着我，沉默了半晌，说道:“你也长白发了啊。”

我抓住几缕发丝放到眼前，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生出了白发，黑发在其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当年还不理解你会长白发呢，直到现在我也少年白头了，也就能感同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