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纳看看左边一米八几的雄弟,又看看右边慢慢走过来一米九几的奈哲尔。
他175夹在中间很突兀,他又推着崇璟要他坐下。
探手,欲往崇璟肋下两寸摸去,却被奈哲尔阻拦。
“不用看了,他现在的外体征完全是雌虫的样子。”
阿森纳眉心蹙得可以夹死蚊子。
“你给我讲讲,你记得多少事情?”
他的前一段人生肯定不能说。
于是崇璟捡着自己三个月前是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地从战舰上醒来,又简略地说了一些后面的事情。
肉体上的苦痛和面临死亡的惊惧的情绪被他说得干巴巴。
却也能了解到他具体经历了什么。
奈哲尔站在那,像个很合格的听众。
实际从崇璟嘴里说出的那些话已经变成被打乱的杂乱的字符,在耳朵里漂浮。
“我到刚刚才想起来一些片段,我应该是在家里的飘窗上坐着,很伤心地和你聊天,还有一个很豪华的宴会厅,我进不去,只能隔几条飞行道远看……”
想不起具体的,却有很多碎片式记忆,前后时间线不明。
现在叙述那些印象较深的记忆碎片,崇璟发现自己已经像个局外虫一样。
好像当初那些过于激烈的情绪都被屏蔽掉。只留下浅表层的难过还无法遗忘。
“后面呢?”
“后面我就没记忆了,你刚说我消失了六年?”
听着雄弟聊战场上经历的那些事,阿森纳忍不住得心疼。
可是提起他消失了六年这件事,他就忍不住感到愤怒。
“你给我和雄父发了录下的视频,说你要去寻找一些东西,也许找到以后,你就能真的在这个世界扎根了。”
“玉景,难道你是飘在太空里的吗?这里没有能让你扎根的土地,我和雄父不能够让你牵挂吗?非要奈...那只雄虫才能羁绊住你?”
阿森纳越说,看着雄弟现在的样子越伤心,他好好的一个雄虫弟弟,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以至于他看向奈哲尔时,面对高阶雄虫时不自觉的臣服都被忽略一时。
那双与银色眼睛里竟然带着隐晦的恨意。
崇璟一时间呆住,没有注意到这些。
他终于发现,阿森纳所说的这些,包括消失的六年。
他在哪里?
做了什么?
竟然没有一块相关的碎片!
崇璟能感觉到阿森纳心底的痛苦和愤怒,担忧和不解。
他和阿森纳到底是同一个蛋里出生,有着独特的心灵感应。
他知道自己的离开一定对他和家族造成巨大的打击。
就算现在回来,在雄少雌多的世界设定里。
如果一只雄虫和雌虫站在天秤的两端,就好比一头拴着大象,一头拴着蚂蚁。
毫无可比性。
他从雄虫变成一只生物等级低的雌虫。
几乎是一跃就断崖下跌到社会制度的最底层。
那就好比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拼了好多胎都是闺女才生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