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谁知道呢!”
父女俩蹲在河沟旁边发呆,许久,秦建业起身:“不行,我得继续努力。”
秦思越却不看好:“爸,您还是消停点吧。没听那主任的意思,您的大名,已经传遍整个阳县了。说不准,连长平市都知道。”
秦建业冷哼一声:“又不是我的错,他们闹啥啊!”
秦思越叹口气,心想哪有那么简单。这年头,啥啥都看名声。她爹就算有理,也的确咄咄逼人了。
那赵新民能甘心赔出去这么多钱,不得可劲儿败坏她爹的名声?
初战折戟,父女俩决定通过购物来洗刷晦气。
兴冲冲地跑去供销社,却发现,啥啥没有。
光着手进去,又光着手出来。
秦思越垮着小脸:“爸,我饿了。”
“成,咱去国营饭店打牙祭。”
打牙祭,打牙祭,对没空间的人来说,的确是打牙祭。
可他们家有空间啊,一屋子好东西要啥没有。
刚上完菜,秦思越就后悔了。花了钱和票,还不如去山上,煮点皮皮虾呢。
秦建业倒是无所谓,反正有钱,不花白不花。
美滋滋地吃完饭,又跟附近厂子门卫大爷聊了会儿天,才拉着秦思越回家。
跟陈韵微吹嘘今天的丰功伟绩,却被不省心的闺女打脸。
听得陈女士哈哈大笑:“这损招,亏你俩想得出来。”
这是没有困难,制造困难硬上啊!
秦建业委屈:“媳妇儿,我不就想要个工作嘛,他们凭什么不给!”
陈韵微白他一眼:“敢情俺家老秦,是极品中的战斗机啊!”
秦建业摸摸鼻子,不敢再矫情。
之后,秦同志越挫越勇。
今天给这个厂的厂长敲闷棍,明天给那个厂的厂长泼屎尿。
闹腾一通后出来解决问题,收获对方的感激不说,还得到一堆感谢信。
秦保根从最开始的欢欣鼓舞,到后面见怪不怪,整个人已经麻透了。
心想秦老三搞啥呢,去县里当菩萨嘛,居然搞了这么多表扬信。
要不是上面蹲了公章,他都要怀疑,是秦老三写来糊弄他玩儿的。
不仅是他,当事人秦建业也麻。
他感觉县里气氛怪怪的,好像大伙儿都在躲他。
尤其是那些厂长,一见他就掉头跑,有些甚至躲办公室里,一晚上不出来。
秦建业的大名,都快成阳县第五害了。
陈韵微笑话他:“折腾啊,继续折腾,再这么搞下去,人家都要把你当神经病了!”
秦建业深呼吸,不愿意接受这个残忍的真相。
可事情只会更扎心。
呐,老秦家来人了。
远嫁的姑奶奶,愁眉苦脸回娘家,看见老太太就哭。
“哎哟晚霞呀,这是咋了,咋这么多眼泪呢!”
秦建业从屋里出来,就见原本对他感激涕零的大姐,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