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感受到岑申的愤怒,心里一惊,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可能会给段桦带来麻烦。
他连忙解释道,“世子,是属下眼花,属下失言。属下这就去把这件衣服烧了。”
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岑申突然大声喝止,“等等,拿过来。”
叶明犹豫的站在原地,出言提醒,“此物污秽,世子还是……”
“我让你拿过来!”岑申大声喝道,打断了叶明的话,眼神狠厉地瞪着他。
感受到岑申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他不敢违抗,也不敢再有丝毫迟疑。只能小心翼翼地把挂在剑鞘上的衣物,递给了岑申。
岑申将那件小衣放在桌上,目光牢牢锁定在衣物上绣着的“桦”字,以及衣角边已经发黑的血污,凝视了许久,脸色越来越凝重。
叶明在一旁伫立着,大气都不敢出。
他抬起猩红的眼,看向叶明,声音低沉地问道,“你怎么就断定这衣物是段桦的?”
叶明垂眸看了眼那个‘桦’字,连忙回答,“世子,当时您中毒时,属下曾在您身上搜出一块绸帕,属下问过段姑娘,她告诉属下,她的物品上都会有春杏亲手绣的‘桦’字。这是春杏的手艺,属下不会认错。”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帕子,上面绣着一个“明”字,与“桦”字的绣法如出一辙。
岑申接过帕子,仔细对比了两者,从字的形状到外围的藤蔓,都几乎一样。他伸手把帕子还给了叶明。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吗?”岑申看着叶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叶明迟疑了一下,但看到岑申那严肃的眼神,知道躲不过去了,“世子,关于段姑娘的行踪,属下查到了一些情况,但……”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说。”
“段姑娘那天回到将军府后,只待了一小会儿,换了身绿衣,便去了燕然馆。她在那里逗留了近两个时辰,出来时换成了一身粉衣,并且是直接来到了这里,待了一刻钟才返回将军府。”叶明如实禀报,不敢有丝毫隐瞒。
“啪”的一声,岑申猛地握拳,狠狠地砸在桌案上,震得桌上的茶具都微微晃动。
他的眼眶通红,眼中闪着愤怒的火焰,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
叶明被这股气势吓得浑身一颤,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岑申的眼睛。
“燕然馆……她在那里做什么?”岑申的声音颤抖,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他记得,燕然馆向来是专供给他国来使所居住的地方。
想到在宫中,刚才那小宫人的话,独越就住在燕然馆!
“属下……属下不知。”叶明低头回答。
“不知?我看你比谁知道得都多!”岑申猛地抬起头,眼神如刀般射向叶明,“说!”
“世子,你的毒本来无药可解。却在段姑娘从……”叶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岑申粗暴地打断。
“下去。”岑申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眼睛重新转向桌上的那件小衣。
叶明见状,连忙低头退下。在他即将消失在视线之外时,他又说了句,“拿酒来。”
岑申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她和独越前一世的纠葛,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可以完全当做不知道,但这一世,他不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独越的意图,这是独越的恶意挑衅。
独越在告诉他,他是个没用的废物。
可他不信!他不信桦儿会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