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一清怔了怔,有些难过的道,“那我练气一途就到此为止了吗?”
看得前者如此悲伤的样子,李初玄沉吟道:“我想想……”
杨一清不敢出言打扰,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等着。
“灵玄九段是个分水岭,大部分的练气高手就是卡在了这一阶段……”沉吟了半响后,李初玄缓缓道,“而晋入地玄的标志,就是建立起丹田与六道经脉的连接。杨大人你此刻六道经脉未开,按道理来说,不论日后你如何修炼,都是无法晋入地玄境界的……”
杨一清的眼神迅速灰暗下去。
“不过……”
李初玄又说道。
杨一清的眼神中又升起了一股希望。
“如果可以借助他人的灵气,强行把你的六道经脉打通,届时再与丹田建立连接。如此一来,晋入地玄境界倒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李初玄说道。
“镇北侯可有办法做到?”杨一清急切发问。
可能突然觉得自己所言过于直接,杨一清找补道:“当然,本官也不会让镇北侯吃亏,镇北侯若有所求,本官义不容辞。”
李初玄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必如此,我若是要帮你,自然不图你什么。可惜的是,我也没办法……”
“镇北侯修为如此惊人亦是无奈?”杨一清又难过了。
“本侯也只是天玄高手,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李初玄哑然失笑道,“若要以他人灵气打通经脉,非紫玄高手不可。”
“紫玄高手?”杨一清呆住了,后面无奈摇头,“紫玄高手是何等的神仙人物,岂会帮助我一介无名小卒?”
“我记得大明皇宫内应该是有一名紫玄高手啊……”李初玄问道,“怎么不请他帮帮忙?”
说到此,杨一清叹了口气说道:“镇北侯有所不知,大明皇室内确有一名紫玄高手,他乃大明王爷朱高炯,可是王爷镇守皇宫大内,生性寡淡,连陛下的面子他都不一定给,又怎么会在意我这等小人物的所求……”
李初玄恍然,“既如此,本侯也没办法了,除非等本侯晋入紫气,亲自帮你打通经脉。”
“敢问镇北侯,你此时的修为是?”杨一清问道。
“天玄八段。”李初玄很直接的说了出来。
在应州之战结束的第二天,李初玄从天玄七段晋入了八段。
“那岂不是离紫玄境界只差一步之遥?”杨一清的眼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话虽如此,可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晋入紫玄……”李初玄无奈道,“若你真的希望我帮你,那你就只能等我晋入紫气。”
杨一清叹了口气,无奈点头。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来的强。
虽说不知道李初玄何时才能晋入紫玄,可至少有了盼头。
杨一清拱了拱手道:“如此,就拜托镇北侯了,祝镇北侯早日晋入紫玄,登练气极致。”
李初玄淡笑道:“好说,好说……”
又彼此客套了一番,二人才惺惺相惜的拱手告辞,杨一清出宫,李初玄去找皇帝。
……
乾清宫内。
朱厚照看到李初玄来访,有些许的惊讶。
以他对李初玄的了解,这厮若是无事,是绝对不会来找自己的。
带着一丝疑惑,朱厚照问道:“镇北侯有何事来找朕?”
只见李初玄面容憔悴,看起来面露难色地说道:“陛下,微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厚照微微皱眉,示意他但说无妨。
李初玄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陛下,微臣近日深感疲惫不堪,实在是无力应付早朝之事。每早天还未亮便要起身准备,上朝时又需长时间跪地参拜、商议国事,微臣这身体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朱厚照目光怪异地盯着李初玄,脸上闪过一丝揶揄:“你可是练气高手,身体强度自是常人所不能及也。身为朝廷重臣,上早朝乃是你等的职责所在,岂能因些许疲惫便心生懈怠?”
李初玄无奈道:“陛下,你当时答应了臣,没事可以不入朝的……”
“而且,微臣绝无懈怠之意啊!只是近来事务繁多,微臣日夜操劳,身体每况愈下。若再强撑着上早朝,恐在朝堂之上失态,有失礼仪,更无法为陛下提供良策啊!”
李初玄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今日才第一天上朝,哪来的事务繁忙?”朱厚照都要给李初玄整不会了,“李兄,你这也太虚伪了……”
李初玄脸色一红,厚着脸皮道:“反正微臣只要一上早朝,就浑身不舒坦,陛下你看着办吧。”
说完,他往旁边一坐,一副无赖的模样。
朱厚照莞尔一笑,说道:“好了好了,朕知你脾性,不过你身为侯爷,长期不上朝终是不妥。这样吧,你每隔七天来上一次早朝。”
“在你不上朝期间,有事朕会派人来你府上找你,这样总可以吧?”
七天一次?那每个月至少得来四次。
虽说李初玄一次都不想来,可有这个结果他也勉强算是满意了。
随后,他起身应道:“陛下圣明!”
朱厚照无奈摇头,“你呀,总是让朕破例。”
李初玄假装得很感激涕零,连连叩头谢恩:“多谢陛下隆恩!微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望!”说罢,缓缓退出了乾清宫。
一气呵成,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朱厚照直接怔住了。
片刻后,摇头淡笑,“这厮……”
就在这时,一旁的刘瑾缓缓靠了上来,对着朱厚照躬身道:“陛下,镇北侯有些无礼了啊……”
朱厚照收起了笑容,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与你有何关系?”
“陛下恕罪……”刘瑾赶忙跪倒。
他没想到,陛下对这个李初玄竟然如此宠溺。
早知道龙屁会拍错地方他就不该开口的,刘瑾心里暗道了一声不该。
“你下去吧。”朱厚照挥了挥手道,“记住,镇北侯是朕的挚友,没事少嚼舌根。若是让朕知道你们这些奴才有事没事在那编排,你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也别做了。”
“奴婢不敢!”
刘瑾吓得头更低了。
察言观色一辈子,怎么今日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刘瑾肠子都要悔青了。
朱厚照走后,刘瑾缓缓站起身来,眼神在那一瞬间又恢复了那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应有的威严。
“来人……”
刘瑾缓缓道。
门口的一名太监赶忙小跑而出,“干爹,你有何事?”
“备礼,晚些时候咱家要去找镇北侯。”刘瑾淡淡道,“找贵重些的,别小家子气。”
“是。”那名太监躬了躬身,随后缓缓退去。
刘瑾目光如炬,盯着宫门外的方向,嘴中喃喃道:
“镇北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