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声“嘀嗒”，闹钟所有指针指向十二点，日历翻新，十二月来临。

许梓衿是在十一月底出院的，他一整个月都没有排档和个播，江笙联系上他的时候和他说，帮他申请了病假补贴，悦音那边不会罚太多钱，公司这有他周旋，让他放心。

距离出院过去了一周，许梓衿在孟千意的照顾下恢复的不错。他怕耽误孟千意工作，再三保证，自己没有问题，让她回去上班，孟千意才离开。

他十一月没排过档，这个月必须要排了，不然悦音那边不好说。

这天，他刚排完五个档下跳。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他一开始没接，但这号码给他发了条短信。

[138xxx xxxxx：我是方超，想找你聊聊清淮的事情。]

方超？他听江笙提过，这是声生不息的总裁。

很快，这个号码又打了过来，许梓衿这次接了。

“喂。”有些哑的声音。

许梓衿回了句，“你好。”

“子衿是吧。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方超嗓音低哑。

许梓衿不知道方超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说关于盛清的事情，“方总，您想说什么？”

方超笑了下，才慢慢说：“清淮换厅的事情呢，你应该很想知道原因吧。还有你们这个组合，公司的处理结果是怎么样的，你也想知道吧。”

“什么意思？”许梓衿直觉有鬼，小心谨慎的回。

方超没给他解释，直接通知他，“十五号，晚上八点，东宁万悦酒店319包厢。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许梓衿站在原地，心情有些复杂。

-

十二月十五号，七点，汇月广场A座7楼。

江笙今天工作很多，一直忙到了现在。敲下最后一个字，江笙坐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准备下班。

忽然看到左手边还有份文件，就差总裁的签字了。他知道方超这个点肯定没下班，就想着送上去让他签了。

坐电梯来到八楼，灯光亮着，枫棠和聆雨的音频组和绘画组还在加班。

看到江笙来了，他们抬头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回到电脑前干活了。

江笙走到最里面的总裁办公室，发现灯是黑着的，门却虚掩着。他推门进去，有些疑惑方超今天这么早就走了？

来到办公位前，他想着要不就把文件放他桌上吧，在给他发个微信，让他明天过来直接签字。

刚放下文件，手不小心碰到一个长方形的东西。江笙有些好奇，拿起来看了下。

他没开灯，总裁办公室的位置很好，落地窗没拉窗帘。今天是十五号，月亮很圆很亮，借着照进来的月光，江笙依稀辨认出，这玩意是个录音笔。

方超要这个东西干嘛？

他疑惑的按下按钮，两道磁性嗓音传来，其中一道有些沙哑，应该是方超的。

“王总，您看我们那合作——”

“不急，等我什么时候尝到甜头了，再给你答复。”

“他最近在哪？”

“最近好像住院了。”

……

后面就是男人带着怒气的谴责，方超低声下气的道歉。

江笙从这些对话中，隐约猜到方超和这个王总达成了某种条件置换。

他按下下一段录音。

“刚才那个黑色卫衣的男生叫什么？”

“应该叫子衿，今天来签约的。”

不知道什么东西有节奏的轻敲着桌面，发出“咚咚”声，男人磁性迷人的嗓音，意味不明的说，“子衿，子衿，清清子衿，好名字。”

随后，男人感叹道：“长的真漂亮啊。”

“咚！”

录音笔掉在地上，江笙震惊的站在原地，手都有些抖。

方超和这个王总达成的条件，是子衿？

他难以置信，如果是子衿，那他们怎么交换呢？什么时候？在哪里？

对了！方超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这完全不是他的作息。

江笙怀着忐忑的心情蹲下去捡起录音笔，他手都有些抖，按下第三段录音。

“王总，我已经安排了。十五号晚上八点，万悦酒店319包厢，您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男人低笑了起来，“方超，这次事情办的不错嘛。事成之后，合同立刻就会签好送到你桌上。”

方超笑得非常谄媚，“谢谢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