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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济心里惊骇不已,忙问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左青峰眉头微皱,点了一支烟:“不是因为这件事!”
“后来她一直想着离开公社,过了不久她认识了一个男的,说是能给她调到城里,结果被人骗了清白,怀了那个男人的种。”
“又过了几个月,已经显怀了,瞒也瞒不住,那个男的自从得知露露怀孕后,就一直联系不上,沙书记很生气,她逼得没办法,只好自己一个人去男的单位找人对质。”
“那个男的否认吗?”岑济试探着问。
左青峰眯着眼睛看着岑济:“没有,对方单位矢口否认有这么个人!让曹露露不要瞎想。”
“曹露露当然不信,对方就带着她去去翻名册,结果真的没有!”
“曹露露又在门口等,结果一个个人都走光了也没看见,又进去找人问,都说没见过这个人!”
“一连去了半个月,终究是找不到,有不少公社的人都知道了,风言风语的,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哪能受得了!”
“回来呆了没几天,半夜摸黑就跳水库死了!”
左青峰一口气吸了半支烟,不再言语。
岑济有些愣住了,自己没想到曹露露会是这么个结局,那个男的应该就是龙王庙里的人。
为什么立新煤矿否认有这个人存在?不过好在自己的出现已经影响到那个时空的时间线了,曹露露估计是不会死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岑济摸了摸口袋,是那天晚上在龙王庙找到的纸条。
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楚,24年的自己无能为力,但80年的自己简直强的离谱!
周远安?自己一定要查清楚!
晚上岑济躺在床上趁着双十一的尾巴,买了不少东西,等这批东西到了自己也该回80年了。
第二天一早,老爸拍着脑袋去找了沈大富,解释自己昨晚喝多了,取名字的事不能当真!
沈大富笑嘻嘻地说:“哪能、哪能啊!已经让小高去县里注册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正式挂牌了!”
老爸懊悔不已,怎么就管不住这张破嘴呢!
岑济继续以跟进投资的名义请了假,带着先富公司领导班子回了陵谷。
呆了两天,实在是忍不了村里机械轰鸣声,央着左青峰一起去了那个李明财的窑厂。
“以后估计就看不到这种窑厂了!”左青峰看着“义发制砖厂”的斑驳的大理石门牌感慨,上面覆盖了不少白色的印记。
一旁走过的老人扛着锄头经过,听了二人的话语之后,呵---忒!一口唾沫飞到大理石门牌上。
好了,二人面面相觑,这斑驳的大理石造型总算是知道怎么来的了。
进了厂之后,李明财带着会计迎了上来。
“整个厂区都通过环评验收,破碎车间完全封闭,堆料场覆盖到位,质量绝对有保障!”李明财胸脯拍的砰砰响。
一旁的会计也附和:“我姐夫烧了几十年砖了,这附近没有谁不知道的!提到我们的砖那都是直竖大拇指!”
李明财介绍起了他们目前的水泥砖生产线,该生产线南北直线布置,主要生产设备:料仓、搅拌机、皮带输送机、压制机、成型机等。
水泥砖生产起来简单,矿渣、砂、水泥等原料按一定配比加水混合,搅拌均匀后用压制机抹平压制。
经成型机、移载机堆垛后,用叉车运送至晾晒场。每天生产8小时,日产砖坯约4万块。
岑济点了点头,李明财又在介绍加气砖、多孔砖的生产工艺,几人转悠着就到了一处老窑厂。
“这就是那个老生产线了!”李明财把手里的小坤包递给了会计,伸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红砖,向岑济他们展示起来。
这块砖与平常的砖块差异不大,尺寸几乎相差无几,但是肉眼可见砖面平整度好,虽然堆在户外,但是砖块表面并没有多少白霜。
“都是优等品,窑车轨道已经坏了,但是碾压机、破碎机、压制机、切割机,都是好的!”
“这切割机还是棒子国进口的!还有轨道窑的温感器,都是好东西!”会计在一旁补充。
岑济看了看切割机,十几条钢丝绑在出料口上,又看了看远处的大型碾压机。
“李总!你知道我那个朋友在非洲,那里估计用不到太高科技的---”
“我懂、我懂!”李明财拍拍手上的灰,小跑着跟过来:“其实这些设备都不重要,黑叔叔体力好,破碎机估计不需要了,让他们抡大锤就行!”
“这温感器估计他们也不会用,我们还有这玩意!”李明财说着从地上摸了一个小东西。
小东西是个一寸见方的立方体,黏土做成,上方斜插了一个小小的三棱锥。
“姐夫这是啥?”会计疑惑不解。
“嘿嘿!这个一般厂家都不用了!”李明财得意地笑:“这就是咱老一辈人的温感器!”
原来这个东西关键就在材质上,烧砖瓦的时候把这东西摆在砖块上方,有经验的烧窑工可以通过观察棱锥的形状来判断窑温。
“这个好!这个好!”岑济点头称赞。
接着岑济详细问了制砖、烧窑的具体流程,最终双方敲定整个生产线包括耐火砖都转让给岑济。
除去一些大型机械,比如破碎机、碾压机之类的,岑济都包圆了,只要自己能跑一圈带走的,都要带走。
“那一共多少钱?”
“哎呀!岑老板说的什么话!不要钱!”
岑济愣住了,转而一笑:“左总,你跟李总商量一下今后用砖的事情吧!”
目前这设备肯定得继续放在李明财这里,等小家村瓜子生意走上正轨了,那自己再把砖窑厂开起来。
到时候又是一条赚钱的渠道,而且肯定是稳赚不赔,持续吸金几十年。
过了几天,一切安排妥当后,岑济驱车赶往崇文,先收快递,到了仓库取出一部分货物,找到80年代的库房位置。
一连搬运了十几趟,总算是把东西搬的七七八八,见到大衣上的熊猫玩偶,觉得好玩就塞了几个,回去给邱慧娟玩!
接着又马不停蹄赶往金陵火车站,找到原来的位置,坐在那里背着大包一动不动。
拧好了发条之后,透过树丛望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感觉自己和他们越来越远。
看了看手机:
2024年11月15日
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烟雾弥漫。
灰蓝色的人流逐渐涌了过来,岑济背起行囊,里面装着军大衣和长款的羽绒服。
北方现在可是真的很冷啊!
在火车站捱到了晚上九点多,终于开始检票了。
把手里的硬纸板车票交给验票员,咔哒一声脆响,车票已经缺了一角。
顺着人流沿着月台狂奔,岑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奔跑,这是首发站呐!
但是周围的人都在跑,岑济不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只好也跟着跑了起来。
找到座位坐下后,岑济才停下来打量着车厢,里面的环境跟小时候坐的红皮火车差得远。
跟绿皮火车倒是有点像,窗户是可以打开的,站台上有不少卖东西的。
“外国香烟!外国香烟!”
一个推着车的大娘在不住的叫喊,岑济有些好奇,现在还能买到外国香烟。
隔着车窗喊了一声,等到大娘近前,开口问道:“同志!是什么外国香烟?”
“阿尔巴尼亚香烟,都是带嘴子的!”
带过滤嘴?那可是高档烟!问清了价格,大娘说不要烟票,一毛五一包。
岑济买了两包,拿在手上端详了一阵。整个烟盒都是硬盒包装,是大翻盖类型,正面有个骆驼的图案。
还有“DIMANT”的英文标志,岑济掀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二十支香烟,卖一毛五还真不贵。
“同志!你这烟买的贵了!”对面一个中年人笑着对岑济说。
“这带嘴的卖一毛五也贵?”
“在我老家,这卖八分都没人要!”中年人用手点了点岑济手里的烟盒:“这烟估计都放了好几年,卖不掉了才拉到火车站来卖!”
岑济有点不相信,见发车时间还有一阵,就把头伸到外面,点了起来抽。
一入口岑济就明白了,这烟一股子酸味,有点像万宝路那种混合烟草。
再哈一口气,好嘛!一股子馊味道!
“可惜了这个包装!”岑济讪讪地收起了烟盒。
“来!抽根大鸡叭!”
岑济闻言一震,真生猛啊大哥,这么多人不合适吧?
抬头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香烟,烟盒子是红色的,上面一只大公鸡,“大鸡”两个字格外夺目。
用打火机给他点着香烟,大哥对着打火机兴趣甚大,又从腿下的口袋里摸出了几个大枣塞进了岑济手里。
这人可真实诚啊!大枣入口甜丝丝,配着大鸡入口,别有一番风味。
交谈中得知,大哥是鲁东省人,叫祝红生,是济宁拖拉机厂里的技术员,从上个月起开始到各地进行技术指导。
不一会儿火车开动起来,岑济有点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在80年坐火车,两条腿把包裹夹得紧紧的。
祝红生倒是一点不担心,一看就是老江湖了。看见岑济的小心样子,笑了笑:“小岑,你不用担心,这趟火车就停六站,我常坐的!”
“明天早上8点到德州,德州扒鸡你知道吗?好吃的不行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