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安和何孝岚在席上向长辈们告辞,往外走时听着府内的热闹劲儿何孝岚有些恋恋不舍,挽着殷淮安的胳膊说道:“我们不守岁吗?”
殷淮安勉强笑笑:“时辰不早了,我有些乏了。”
“好吧,其实我也有些累了。”何孝岚俏皮地眨眨眼,和殷淮安上了轿辇。
与欢闹的大将军府不同,慕容怀月所在的别院异常安静,她裹着披风在院中仰头望着,灿烂多彩的烟花一刻也不停歇,不停地在头顶上空炸开、迸裂,真是银花火树满城。
她已经在院子里站了许久,双手都有些冻麻木了。可尽管如此,她依旧不想回到房中。
寒风阵阵,她轻咳着,扶着身旁的一棵枯树缓了缓,目光瞥到枯树枝丫,她想,开春之后这棵无人照拂的树大概是能活吧。
又是一阵连绵不断的烟花,她赶紧抬头看去,心里感叹道不知是哪户人家这般大的手笔。
正神往着,一声扰她心神的“月儿”让她险些失了分寸。
回头望去,殷淮安从月色里徐徐而来。慕容怀月立在原地,等他靠近了才知自己并非出现了幻觉。
“月儿,怎么在这儿站着?”
呛人的酒气,温柔的语气,慕容怀月看着眼前男子微红的双眼,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胸口传来一阵刺痛,她无法自控地晃了一下,竭力挤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略有些沙哑地说道:“我出来看烟花,很好看。”
殷淮安握住她的双手,蹙眉道:“怎么手这样凉?我们回去吧。”慕容怀月轻轻颔首,随他一起回到房中。
她一边倒茶一边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先喝点热茶水吧。”
殷淮安额头隐隐作痛,一手撑着,一手拉住慕容怀月:“月儿,今儿是除夕,我们一起守岁好不好?”
慕容怀月被握住的那只手微微发颤,她抬眸看着殷淮安许久,那双凤眸里倒映的人影是她,又不是她。咽下苦涩,她终于开口:“好。”
殷淮安笑颜惑人,他握着慕容怀月的手贴在自己脸颊,呢喃道:“月儿,我头有些痛。”
慕容怀月走到他身后,轻轻为他揉着太阳穴。片刻后,殷淮安猛地将她拽入怀里,慕容怀月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殷淮安并不回答,挥手将桌上所有的物件扫到地上,杯子和壶叮呤咣啷碎了一地。慕容怀月十分害怕,她不确定殷淮安是不是又生气了,捂着脸不敢看他。
可殷淮安只是将她放到桌上,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头埋在她颈窝处蹭着:“月儿,你叫叫我。”
“……淮安。”
“再多叫叫我。”
慕容怀月深呼吸了几下,如泣如诉道:“淮安,淮安,淮安……”
入耳的声音有些异常,殷淮安抬头看去,心疼道:“你怎么哭了?”
“…没有。”慕容怀月别开脸,不想让他看。殷淮安掰过她的脸,指腹抹去她眼角摇摇欲坠的泪珠,低头吻了上去。
慕容怀月只是愣了一瞬,便很快搂着他、回应他。一丝短暂的诧异在殷淮安脑海中闪过,但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美人在怀,他只想与她共度春宵,哪还有空去想其他的。
衣袍裙衫落了一地,慕容怀月躺在桌上,殷淮安撑在她上方,满含情欲的凤眸凝视着她。八仙桌随着两人的动作晃着,吱哊作响。殷淮安掐住身下人的腰身,俯身埋首于她的颈间,在她雪白的玉颈一侧舔舐着。
气息交融,暧昧的声音从两人唇间泄露,让他们更加难以自控。不消多时,屋内一片春色。
蜡烛矮下去小半截,殷淮安将人抱回床榻上,又纠缠到一起去了。
慕容怀月趴在榻上,脑袋埋在枕中,一时有些呼吸不畅。殷淮安伸手到她身前握住她的脖颈,将她下颌微微抬起,俯身在她耳侧低喘道:“不怕窒息吗?”说时,亲了亲身下人泛红的眼尾。
慕容怀月被迫仰着头,浑身像是烧着了一般。她死死扣住枕头两侧,紧闭双眼,难以言明缘由的两行清泪顺着眼角落下,没入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