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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你时正狂风骤雨乌云密布,干枯了几年的庄稼得救了,你简直就是祈雨的福娃,我要叫你——"
"今日我去读书,看到许多少爷都穿着板帖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他们说这是西洋风范,可时兴了。"
"虽然我已经是寒伧人家,但是我一定会让我们穿上小洋装,你穿起来肯定养眼,五官通泰,瞧着就合适,对了,今日教你的字都学会了吗?"
"你说那住西牧的小孩啊,可不就是他送你过来的,在这抚州城里,下等女人进窑子,下等男人进斗熔场,不比饿死在火车站冻死在过道好多了。"
"不怕不怕,乌云别怕,疼啊我给你拿药,没用?揉揉、吹吹,怎么样了?唉呀,拿这个蜡烛一点都不好使,煤油灯也不安一个,有点想念手机了。"
手机?
乌云挣扎翻身起来,扯下冷眉下的沾血白布。
他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去摸伤口,肩膀已经包扎完毕,身上其他伤口已然涂好药了。
想到梦里的话乌云突然心烦恼气,又唏嘘惆怅。
掀开被子,开始翻箱倒柜,拿出笔墨纸砚对着窗子投来的月光开始提笔练字。
外头日上三竿,鸟鸣鸡啼一片艳阳。
乌云整衣端肃仍毫无神情低头习字。
"殿下……您醒了?"
"殿下!我是琅琊啊!您不记得我了?"琅琊十步迈一步跃到案桌前。
乌云缓缓抬头,"哦……还记得,变长了。"
"是啊!不是是变稿了,嘿嘿殿下来生死异道桥时天上李拐头为报殿下的酒命之恩,将我带到天上修行,我学有所成又听说您出事了就赶紧泡回来了!"
"昨晚刚刚到乌云大宅,殿下您伤怎么样了?"
"殿下在卸什么字啊?"琅琊愣头愣脑地蹭过去。
乌云淡声道:"赵运来呢?"
"在这。"赵运来抬脚走进屋里,看到乌云剑眉之下空无一物还是不适应,表情有些不自然。
乌云注意到赵运来的眼神闪躲,再次侧头过来时,一双暗金流动的眼睛栩栩如生出现在赵运来面前。
但赵运来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障眼法。
"以凡人之躯挡五衡高达八十的神力,你还真是勇啊。"
赵运来听到脸色一摆,听听这都是什么话!什么话!
"下次不要再这么做,哪怕是用锥缥笔也不行。"
不是,人家琅琊殿下殿下地喊,你还真当你是全天下的殿下了,都听你的?再说,要不是别无他法他能往上冲?
赵运来撇嘴,鼻子翘得老高,"哦?说完了?说完了我走了。"
乌云抓住赵运来的手腕,将一串黑珠金字的佛珠塞进他手里。
"这是护住经脉的佛珠。"
说完又握紧赵运来的手掌,调整姿势亲自将佛珠戴在赵运来手上。
赵运来将手腕晃到眼前,看着黑珠子在金乌下剔透金光笑道,笑道:"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