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快二十二了。”
“哇,你是我们这里最大的,以前有位二十三的在两天前被调去其他地方了。”
“我们这多久调走一个人?”
何落思考了一会,“不太清楚唉,因为我们一般都是一个人工作,而且替换的次数也多,偶尔有会新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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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亮何落拽起赵运来,赵运来知道民国盛行压榨,但天不亮就起来干活是不是过了。
走到工作的地方让赵运来傻了眼,是一个大型露天的锻炼场,先是绕圈跑了六公里,再在场内做各种运动,他们脱下衣服时个个都是肥瘦得当的肌肉男。
这难道是要偷偷锻炼他们再送他们上战场?
赵运来来不及多想,马上按照管家的吩咐给身体敷上白色药膏半炷香再用清水洗去,换好衣服进餐。
这饭菜赵运来倒是见过,像是高级饭店的养生菜,红豆薏米粥、枸杞排骨汤、燕窝鲍鱼……吃得这么好。
赵运来自然不客气地全吃光了,只有盘子旁边的一杯沉淀得像凝血的饮品,他迟迟下不了嘴。
甭管三七二一他要是再犹豫必定惹人怀疑,当着管家的面一嘴全包了。
走到无人园子往土里吐了出来,这像血的东西不像其他液体透进土里,它仍像装在杯里悬浮在土上,赵运来往上面盖了几层土才堪堪挡住。
他们的工作也简单就是除除草、扫扫院子,难的是早上下午的运动累人,晚上早早要求就寝夜夜鬼嚎声伴睡。
这三天,赵运来想方设法偶遇霍楷霖,倒是撞见那么几次,霍楷霖看见他也开心偶尔会聊几句。
赵运来知道霍楷霖现在还不是招凶体质,他必须盯紧了,可能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霍楷霖还夸赵运来这几天神清气爽、容光焕发,赵运来听完对着水面照了照。
还真是,短短三天的适量运动健康饮食让他白了不少,在牢汝村损害的肌肤都养了回来。
赵运来这样的还不算奇怪,何洛才是白得愰瞎人眼,肌肉紧实有度,弹性十足,就比乌云瓷砖一样的肌肤差了那么一点。
这天,阳光软绵绵地撒委满地,柿子树片叶不沾身枝头结着沉甸甸的红柿子,吸引几只肥鸟在枝桠上勾头缩颈。
赵运来、何落拿着扫帚三步一八卦地扫地,没有注意到柿子树下的栏杆处有一个木制躺椅,一个孩子正在上面睡觉。
赵运来抓住何落舞过来的扫帚:“嘘,有人在睡觉。”
何洛看了一眼,惊喜道:“是少爷!”
“奇怪了,这些天我都没看见夫人,倒是先看见少爷了。”
何落:“霍家没有夫人,不过沈家的大小姐是老爷的青梅竹马马上就要进门了,我听人说以前老爷是不喜欢沈小姐的,他不接受包办婚姻,后来老爷唯一的亲人他爷爷死了,不知怎么地老爷就成熟了,对沈小姐也温柔了。"
"这少爷是老爷捡回来的,听闻少爷刚到家时满身是伤,见人就咬,多亏老爷日日相伴细心呵护才给救回来,可惜仍落了病根,风也吹不得,极少能出门晒晒太阳。”
赵运来往少爷那处望了望,只能瞧出个大概,看来真是个身体羸弱的,除了白柔柔的小头露了出来,其他都被被子裹得紧紧的。
"你遇见他怎么如此高兴?大家都说少爷性情怪异,喜怒异于常人。"
何落琥棕的眼珠低斜地看着少爷,眉眼露着怜惜,"你们要是看过他就不会这样想了,他是个可怜孤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