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当着赵云程和徐言其的面儿,谭钰没多说什么,暗里却睨了赵文德一眼。
赵云程吃饭快,这是他在营里两年养成的习惯,他放下碗筷,对还在吃饭的谭钰和赵文德道:“我和其哥儿要办席面。”
“什么?”谭钰一时没控制住叫出了声,就连赵文德也停下了筷子,“家里没余钱给你!”
一提到用钱的地方,谭钰再也佯装不下去,苦着脸立马回绝了赵云程。
“用不着多少银钱,家里鸡鸭都是现成的,至于鱼我去村里的河里叉几条,也不算什么事儿,就这你们还不愿意?”赵云程轻飘飘的反问回去。
徐言其和赵云竹安静的啃着面饼,也不伸筷子去夹菜,端看着赵云程与谭钰扯皮。
“鸡鸭难道就不是钱吗?你和其哥儿都生米煮成熟饭了,还费那事做什么。”
“三月初十,宜办事,我找王媒婆看了,这个日子就很好。”
“你……”赵文德按下了谭钰的手,给了赵云程一句准话,“就按你的意思办,自家人热闹热闹就成。”
赵文德话里的意思便是少摆几桌,叫上镇上的赵文河和赵云涵两家,外加村里和赵云程交好的几个汉子。
赵云程没搭话,算是默认了下来,他本意就是想让谭钰出出血,若是再计较的话,怕是谭钰要急。
他侧眸看向徐言其,徐言其正喝下了碗里最后一口藠菜汤。
“我吃好了。”徐言其放下碗,拿出帕子擦了擦嘴。
赵云程一刻也不再堂屋多待,牵着徐言其回了西厢房。
“吃完就走,当我这是住店的呢!”谭钰早就不想忍了,却又压低了声叨叨,怕西厢房里的赵云程听道,“娶回个夫郎既不做饭洗碗,又不扫院喂鸡,还让我这个婆母天天伺候,真不害臊!”
赵云竹心里听了不禁腹诽,就只做了今儿晨食的一顿饭,哪里是她伺候人。
歇晌的时候,徐言其提了一嘴给赵云竹裁新衣的事,布匹毕竟是赵云程买的,不同他言语一声不好。
“你做主就行。”其实徐言其能念着赵云竹,赵云程是高兴的,只是他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一时还不知该怎么同徐言其分享自己的情绪。
徐言其瞅了瞅赵云程身上的衣衫,就算回了家也没换一身,不由心生恻隐:“瞧你这衣衫也旧了,应该给自己也裁几尺料子,我一并做成衣裳。”
赵云程心中一悸,夫郎亲手给自己缝的衣裳,穿在身上又会是一番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