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其颔首应下,之后李乔琛与高竟遥的谈论,他与赵云程插不上嘴,只得缄默着坐在一旁喝着茶水。
时至晌午,相谈甚欢的两人方才停了下来,李乔琛带着几人往墨涟酒楼而去,酒足饭饱之后才散了场。
高竟遥拉着徐言其两人回了客栈,在宣纸上详细写了墨条后期所需的草药和配比,交给他的同时又嘱咐道:“明年与李老板谈价时,一根墨条不可低于二两银子,只有这个价钱,你才能有赚头儿。”
短短时辰,高竟遥就已经估算出了徐言其所需的本钱,并给他粗略的定了个价钱。
“外甥晓得了。”徐言其郑重的将高竟遥的话记在心里。
赵云程虽然不出语,但心里早就盘算了起来,徐言其曾和他提过,杂物间还在阴干的烟灰大概能出三十根墨条,按二两来算,这就是六十两银子,药材再贵,加上清油顶了天也花不了三十两,这门生意可是对半赚啊!
“后日我和你舅舅就要启程回京了,再见都不知是何时,你和云程一定好好过日子。”丁素梅拍了拍徐言其的手背,语重心长的叮嘱着。
提起离别总是感伤的,徐言其再开口已红了眼眶:“我都明白,舅母你就别替我操心了。”
高竟遥则是和赵云程交代了几句,无疑是让他好好待徐言其。
太阳快落山时,徐言其和赵云程才从镇上起身回村,高竟遥让家丁赶车送他们回去,到家时倒也不算太晚。
灶房中,徐言其在案前切着芋头,朝在灶膛前烧火的赵云程问道:“咱现在有些家底了,是要继续开山地还是先直接买两亩田?”
赵云程思躇了片刻,才开口言说:“先买两亩田吧,明年丁税能少些,等明儿给里正结宅子钱的时候,我让他帮咱留意一些。”
徐言其已经跟着他吃了不少苦,现在娘家人好不容易寻过来,贴补了一些嫁妆,为得就是徐言其后头的日子能好过一些,他怎好还让人受累,和他一起挖地开荒呢?
“成。”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徐言其放上蒸笼,将芋头摆了上去,“等卖了墨条,日子会更宽裕,我想着明年和张婶儿多订几坛清油,既然舅舅给寻了销路,咱们就多做一些,也能多赚几两银子。”
手里有了余钱,有些事儿就不用发愁了,夜里,徐言其睡得格外安稳,一睁眼天都已经大亮了。
听到院里的动静,便知赵云程起了许久,徐言其赶忙坐起身穿好衣衫,出了卧房去灶房舀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