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其还在卧房里睡着,赵云程过去瞧了他一眼,没忍心叫醒他,去灶房张罗着晌午的饭食。
“其哥儿,其哥儿?”眼见饭都做好了,徐言其依旧没醒,赵云程这才不得不推了推他,“起来吃饭了,吃完再睡。”
徐言其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竟不知他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晌午。
吃过晌午饭后,徐言其觉着自己还有困意,但怕夜里睡不着,他便和赵云程打了声招呼,下山串门去了。
钱家离后山脚下近些,徐言其也不想多走,去寻了季哥儿坐坐。
“其哥儿,你怎地看上去懒洋洋的,可是生病了?”季哥儿瞧着徐言其不见外的窝在床边,关心道,“还有,你这些天的朱痣格外发红。”
徐言其绞着手指,想了想道:“身上没什么不舒坦的地方,就是提不起精神,想睡觉。”
“冬日了,人懒些也正常。”季哥儿颔首说着,“晨时我也躲懒不想起呢,爹娘惯着我,说我快嫁人了,在家里能多享一天福就多享一天,到了别人家里,可就不能这般了。”
“亲事有眉目了?”徐言其来了精神,凑到季哥儿身边问道。
季哥儿眼神躲闪着:“王媒婆说,洞溪村有个汉子,爹娘走得早,家里条件不怎么好,但为人绝对是没问题的,问我愿不愿意相看相看。”
“那你咋想的?”徐言其不打算轻易放过季哥儿,一个劲儿的追问道。
“我想先看看。”季哥儿绯红着脸颊说道,“人穷不怕,只要勤快些就饿不着肚子,你和云程哥刚分出来的时候不也没甚银钱,现在过得不比旁人差什么。”
“说的也是。”徐言其抿嘴笑道,况且钱良和顾如萱就季哥儿一个哥儿,若是日子过得不如意,准会贴补一些。
聊了几句,徐言其倒不似之前那般困倦了,天儿黑的早,今儿道上又滑,他没有多坐,趁着天儿还大亮着,慢慢往回走着。
进了院门,赵云程正从鸡舍里出来,手里拿着三枚鸡蛋,徐言其上前接过,鸡蛋很凉,应是早就下的,这几天他没特意去捡鸡蛋。
“今儿夜里炒了吃。”徐言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近些日子可真是又懒又馋。
赵云程掸了掸身上尘土,应道:“行,听你的。”
幸亏赵云程对他极好,若是换做别家汉子,一准得被说上几句。
夜里炒鸡蛋的时候,徐言其多放了些猪油,做出来的鸡蛋油汪汪的,配着糙米吃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