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郎中说徐言其身子单薄,需要好好补补,赵云程回去后立马宰了一只鸡,又去杂物房取了些晒干的菌菇泡上,鸭鹅的数量少些,徐言其可舍不得现在就吃,还得留着过年。
时至冬月,村子有些人家陆续开始杀猪,早早备上过年的猪肉,能给孩子们打打牙祭,卖了肉钱还能安顿些年货。
“云程,咱啥时候让刘叔过来?”徐言其懒洋洋的歪着身子躺着,手里捏着几个赵云竹给他送来的杏脯吃着。
“明儿我去邻村一趟,顺便让刘叔把种猪带过来,咱家的母猪也该下崽了。”
徐言其暗自算了算时间,他家的猪已经有七个月大了,正是生崽的好时候,若是近期配得上,来年正是三月产崽儿,那时天也缓和了,这时间掐的刚刚好。
“成,到时候喊上大壮、大刚他们来家里,好好吃顿猪肉宴,今年他们没少帮咱们。”当初刚搬到后山脚下,没少受他们的照顾,徐言其一直想请他们好好吃顿饭,但他们体谅他和赵云程刚撑起小家的不易,全都婉拒了。
赵云程听话后颔首,他也正有这个打算,而后又补充道:“二叔和大姐家都不曾养猪,咱送些猪肉给他们,今年只能卖半扇猪肉。”
“咱猪养得好,半扇猪肉得有百余斤,怎么着也能卖一两多银钱。”徐言其咬了一口杏脯,酸得直眯眼睛,“今年过年就我们两人,少备些年货就行。”
说起备年货,徐言其不得不感叹这时间过得快,他嫁给赵云程都快一年了。
徐言其正思忖着,手中突然一空,赵云程将他身前的杏脯都收了起来,他拿眼瞪着赵云程,无声的控诉着为何要没收他的零嘴。
“杏脯这吃食不能贪多,小心过会儿胃不舒服。”赵云程抿着嘴朝人解释道。
徐言其闻言敛回了目光,打了个哈欠蹬掉了脚上的鞋,窝进床里阖眸睡去。
赵云程摇了摇头,这几天的徐言其就跟是小猪崽一样,除了吃就是睡,偏偏他还拿人没办法,只能宠着顺着。
灶房里的水缸快要见底,赵云程出去挑水前仔细瞧了眼火盆,担心徐言其受凉,又抖开被子给他盖上。
后山离村里的水井较远,冬日里挑一次水极其的费功夫,来回三四趟时辰都不早了。
“夜里想吃啥?”赵云程拾掇好家里的事儿,赶着就得张罗着做饭,他喊醒了徐言其问道。
徐言其迷迷糊糊中起身,含糊的说着:“我发了面,打算蒸菜包子吃。”
“我去村里少割点肉回来调个馅儿,刘伯家里前日里刚宰了猪。”菜包子哪里比得上肉包子有滋味,赵云程不想徐言其有了身子还委屈着。
徐言其磨磨蹭蹭的穿好鞋子,从衣箱里取出了十几个铜板,递给赵云程,还是有些不舍地道:“明日就要让刘叔过来宰猪了,今儿去村里割肉会不会忒浪费钱,菜包子不也能吃吗?”
“我明日只是去支会刘叔一声,都快进腊月了,宰猪的人家自然多了起来,刘叔几时能过来还说不准呢。”赵云程将铜板揣进怀里,唠叨了徐言其一阵,“再说菜馅儿和肉馅儿能一样吗?你身子单薄,要好好补补。银钱的事儿你别操心,我心里有章程,等过完年,我让里正在村里帮忙划块儿合适的地皮,筹措着盖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