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这几日你做工挣的银钱,都是自己拿着吗?”徐言其眼神飘忽着,不自在的出言问道。
赵云程按捺住嘴角的笑意,心道徐言其终于忍不住要问他工钱的事儿了,左右想买的东西已经打听好价钱,他便将所剩的铜板一并交了过去。
“汉子手里拿些铜板也是应当的,我还以为你是嫌我管不好家里的银钱呢。”徐言其接过赵云程递过去的荷包,将其中的铜板倒了出来,清点了之后又装了二十几个铜板进去,红着脸把荷包还给了赵云程。
而后,他取出一根棉线,仔细的把铜板穿好,收进了衣箱里存钱的小包里。
二月十三是徐言其的生辰,赵云程在去年合八字的时候就已经记在了心里。
这天赵云程一同往常的去了镇上,只是他没有去码头上工,而是拐进了驻颜阁。
店里进来一个汉子,堂倌还怔愣了片刻,反应过后才连忙招待起了赵云程。
“我想给夫郎买两盒手脂,他在家里操劳,手掌生了很多薄茧。”
“那你看看这种的,手脂虽然可以除茧,但效果是有限的,它的作用只是保湿。”堂倌拿出一个小盒,拧开盒盖,挖出些膏体抹在了手背上,让赵云程观摩,不忘介绍道,“这款手脂是店里最畅销的,价钱也很公道,一般人家都能买的起,给夫郎用最合适不过。”
赵云程不懂这些,但手背刚刚涂抹的地方,确实感觉滋润了很多。
堂倌又给他试了几款,虽然便宜了几个铜板,但效果远不如第一款。
“我要第一次试的那款,拿两盒。”赵云程拿出荷包,从里面取出了半吊钱。
只这两小盒的手脂,竟就要五十文,都能买七八斤糙米了。
虽然回去后定然会被徐言其说教一番,但一年只过这一个生辰,赵云程总想给他买些什么。
回到村里还不及晌午,徐言其见他进了院子还有些诧异。
“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徐言其在灶房里,正准备烧火做饭。
赵云程在矮凳上坐下,接过徐言其手中的柴火道:“今儿没去做工,陪你过个生辰。”
他从怀里掏出那两盒手脂,递到了徐言其的手中:“以后勤擦着,对手好。”
“怎么,嫌我手糙啊?”徐言其自是见过手脂,京城府中的姨娘用的不知比这高档出多少倍。
赵云程埋头往灶膛里添着柴火,闷声道:“不嫌弃,只是心疼。”
“行,我勤擦着。”徐言其抿嘴笑笑,也不曾说什么责备赵云程的话语,仔细把手脂拿去卧房收着。
生辰赶在这时候,也没什么入口的吃食,两人只是简简单单的吃了一顿家常饭,却也觉得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