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常赋晦的问话,付天明立即调整了神情,将已经跨进卧室门的脚又收了回去。
常赋晦闻言点点头,迈开长腿率先一步走了出去,苏灿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在付天明一言难尽的眼神中,也跟了上去。
公用处来的人依旧是尤三庆和他的两个下属,他们还带来了梯子,这回上下房顶要方便许多。苏灿带着几人登上房顶,将早上他和付天明发现的位置指给大家看。又带人回到西卧室,将今早的发现和几人复述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墙纸的情况。此时,屋顶上人为割掉的苇笆和锯断的椽子已经被尤三庆的人充做证物收了起来。没了东西的遮挡,外面的光线直接透过墙纸射了进来,在西卧室的地面上投下一束清晰的光线,阴冷诡异的屋子因这一束光,看起来竟也柔和温暖了几分。
将房子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又听了苏灿的描述,常赋晦思索片刻,向尤三庆要来了卷尺,丈量过透光的墙纸到灯绳的距离,才再次开口:
“这个距离,想要把婚服挂在灯绳上,正常人的手臂应该是很难办到。”
尤三庆听到这话,亲身上阵,踩着椅子登上去比划了一下。
“的确,就算是在屋里,够过去还差一截距离呢,这要是趴在房顶上,根本不可能够得到!”
苏灿之前只想着破了密室的阴谋,完全没考虑到常人胳膊的长度是否能完成这个高难度的动作,一时间他也没了思路。
“会不会是借助了什么工具挑过去的?”
一直秉持不要多事原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付天明这时却忽然参与进了案情的分析。
“那套婚服我掂量了,有点分量,在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挑过去挂在灯绳上的几率太低了,更何况还得把灯绳拧成个结,啥工具都不可能办到。”
尤三庆直接否定了付天明的猜测。
“那就只能说是巧合了,折腾一通,看来密室现红衣,还是祖宗显灵了。”
付天明视线瞥向苏灿,眼神似乎在说,看吧,让你瞎折腾。
苏灿皱着眉思索,难道真的是巧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还是验一验上面的墙纸吧,也许会有收获呢!”
苏灿不甘心事情又回到原点,于是立即提议道。
“怎么验?先不说有没有,如果真验出了指纹是要和寨里所有人都比对一番吗?你又怎么确定那指纹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尤三庆的一个下属不满地开口回了一句,苏灿的话无疑是在仅凭猜测的情况下,给他们增加了很大的工作量。
“不需要全部比对。”说完话后就一直在摆弄手机的常赋晦此时终于再次抬起了头,“这里发生的事,与河边的案子有很大关联,而河边案子的嫌疑人中,刚好有一个天生手臂长出其他人一截,我们不妨去问问他的看法。”
“天生手臂长于其他人——”尤三庆沉吟片刻,才仿佛恍然大悟般抬起头,“少主你是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