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正前方的四层小楼,直接来到了后方的校场。校场约有两个篮球场大小,东西两侧各有一排人字顶的排屋,东侧排屋与四层小楼之间还设有一个旱厕。
“东面是工友宿舍,西门就是上工的地方,我们七组在七号厂房。像组长这样有职级的人都住楼里,你们上课也在那儿。”严七指着面前的建筑向着两人介绍。
“那七哥是住在哪个屋?以后有事儿我去楼里找你。”刘奋进立即接道。
“有事儿找你们宿舍长,别来烦我。”可能是因着知道刘奋进所有的好东西都已经在自己那了,严七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刘奋进。
“在咱们这儿每天6点起床跑操,6点半吃早饭,7点上工,12点下工吃午饭,下午1点上工直到6点吃晚饭,晚上7点到8点上一个小时晚课,之后就回房睡觉,晚上没事不准在外面闲逛,平时不打报告不准靠近院门。”严七边走边说着勾栏坊的作息,直至三人到了东侧边上的一间瓦房前。
“这屋就是你俩的宿舍了。”严七带苏灿二人推门进屋。
屋子里面宽度很窄,纵向却很深,让苏灿不由得想起了戒律堂的判堂,还好屋子房门一侧开了扇窗,减少了几分压抑的氛围。窗台下面,从门口向里延伸是一铺土炕,此时从里向外整齐地排列着七个床铺,只有靠门的这边还有空余的位置。屋子尽头是一扇紧闭的房门,看不到通向哪里,房门旁就是一面贴墙柜子,柜子面向土炕,具体情况看不分明,除此之外,屋内再无其他东西。
这边苏灿还在打量,严七先指着土炕靠窗一侧开口了。
“你俩就睡这靠边的位置吧,现在是赶上好时候了,十人的通铺只睡了七个,再加上你俩也非常宽敞。”严七说着,又走到屋子最里侧的柜子旁,“没写字的随便挑一个,写上自己的名字,上面的东西以后就是你的了。不会写字也没关系,随便画个标记能区分开就行。”
苏灿也跟着走近,抬头望去才发现原以为的柜子竟然只是由几块木板打造的大架子,架子从上到下一共五层十个隔断,只剩上下两层的隔断还有贴纸没写名字,隔断里面放着被褥、饭盒和一些日常用品。其他的隔断下面都贴着标贴,上面用黑笔歪歪扭扭地画着些什么东西。
“这都没有柜门吗?东西丢了怎么办?”苏灿指着架子问。
“都来这儿了,还能有什么宝贝怕丢!”严七听完眼睛瞥向刘奋进,“别磨蹭,你俩收拾收拾,把衣服换了就到西面七号厂房找我。咱们这儿的规矩,刚来也得去上工,今天的任务完不成,晚上可没饭吃。”
说完这话,严七抬脚就要往外走。
“七哥慢走。”刘奋进立即小跑着上前,恭敬地将人送出门去。
刘奋进再回屋时,苏灿已经为二人选好了储物架,将最下面仅剩的一个空位写上了刘奋进的名字,自己则挑选了一个最高的位置。苏灿将两人的被褥抱到土炕上铺好,那边刘奋进已经将行李箱打开往外拿东西了。
“你说你为了这么点东西低三下四的至于吗,我看这里发的被褥也挺厚实的,根本用不上额外一床。”
苏灿瞧着刘奋进将带过来的棉被抱到炕上,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可别小看了这些东西,这可是咱们以后在这儿生存的关键。”
刘奋进说着将整张被子平铺到炕上,又从行李箱的侧兜里翻出一把剪刀,对着棉被布料的接口处就开始拆线。
“干嘛呢?那严七不是说咱们还要上工,完不成没有饭吃嘛,你不快换衣服,在那瞎折腾什么呢?”
“现在过去肯定也是干不完活,晚饭怎么着都没得吃,不用着急。”刘奋进头都没抬,手上动作不停,回答得却是十分肯定。
“不去看看怎么就知道做不完?”苏灿边换衣服边疑惑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