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起摇了摇头:“我们出发的时候并不知道大人也要出发。”
章始点了点头:“恐怕只能先回去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你就安心呆在我身边,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一个水落石出。”
“大人那么好的一个人,到底是谁这么狠辣。”文起双目通红。
“不管是谁,我一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章始的嘴角是嗜血的光芒。
文起在章始的房间里呆了很久,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一条载着棺椁的大船一路往南,幸好天气严寒,尸体不会腐烂,可是越往南,天气越暖和,所以大家更不敢耽误。
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姿态,船日夜不息直奔夜郎。可是不管心中如何焦急,路只能一步一步地走。
路途遥远,船上众人也需要补给,船靠港口,章始走出船仓透气,再有半个月就能到夜郎了。
“章始,是你吗?”船下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章始低头看去,见景泰站在一条乌篷船上,两个人俱是一惊。
“你不是去建康了吗?”景泰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章始居高临下地看着景泰:“你去哪里?”
景泰一脸焦急:“云竹去建康了,我不放心。”
“你上来吧。”章始声音凝重。
景泰心中忐忑不安地上了章府的船。
几乎是晴天霹雳。景泰试想过无数次和云竹见面的情景,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云竹会如此安静地躺在棺椁里,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不告而别,为什么不能好好地说再见呢,而在夜郎这么久,有无数次可以相见的机会,可是就是因为心存愧疚,所以不敢相见,犹犹豫豫,却变成了永别。
扑通。景泰跪在了云竹的棺椁前,不停地扇自己巴掌:“云竹,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章始冷漠地站在一旁,眼里毫无温度,眼睁睁地看着景泰自虐,站了片刻之后她转身出了船仓。
船已经补给完毕,继续往夜郎而去,这些人也可以落叶归根了。
直到天色将暗,景泰才从船仓里出来,他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精神气一样,却不得不强作镇定:“东兴县侯吴喜在朝堂上大肆吹捧夜郎,陛下把夜郎的税银增加到三倍之多,云竹进京恐怕是因为这件事。”
“吴喜与夜郎可有瓜葛?”章始这才知道云竹到底要去哪里。
景泰摇头:“素无瓜葛,但是吴喜却与萧道成交往甚密。”
“又是萧府。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章始看着奔涌的江水,突然脱口而出:“粮食的生意,章府接下了。”
“什么?”
“你之前说的生意,我同意了。”
“真的吗?”
“真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