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是当不成的，徒儿中意师尊，不受自控，留在师尊身边，徒儿的占有欲会疯狂滋长。”

闻曳白爱恨分明。

没法含糊。

“师尊一直不让徒儿诡种发芽，是在阻止徒儿发展成烬魅吧。”

“……”

慕臣风沉默。

“虽然徒儿不知道师尊为何阻止，但徒儿愿意消除师尊的担忧。”

话音未落，那修长的手指忽然扎进他的腹部，只听见“咔嚓”一声，闻曳白折断了自己的烬骨。

鲜红的血液止不住地外涌，渗透了他的红衣，从他腹部一路淌下。

滴了一地血花。

修长的指尖忽然燃起一股无名蓝火，血液瞬间蒸发，烬骨也在燃烧。

最后变成一块指腹大小的椭圆形晶石。

闻曳白俯下身，塞进慕臣风的手心，“那师尊便替徒儿收着吧，没了烬骨，徒儿是没法变成烬魅的。”

“徒儿走了，师尊保重。”

闻曳白俯身吻了一下慕臣风的额头，转身而去。

只留那一地的血液，从慕臣风的床边，一直延伸到门外。

闻曳白走了，也带走了慕臣风所有的困扰。

他不变成烬魅，就不会变成鬼王。

他也不会再打扰他了。

这本该是件好事，可慕臣风的心里为什么忽然空了一样，还泛起了莫名的哀伤。

他甚至不敢抬眸看门外，只愣愣地看着手心的烬骨。

心里五味成杂。

闻曳白的感情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他的恨是极端的，爱也是深沉的。

他恨的时候，不惜一切代价，同归于尽都要分裂对方，徒手撕裂，血溅一身，他仍不解恨。

那个憎恨的男人忽然消失了。

节奏全乱了。

还变成了他中意的人。

闻曳白在死循环里轮回了无数次，自然了解自己的状况，清楚他爱下去，必定跟恨一个人一样是疯狂而汹涌的。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的占有欲会疯狂滋长。

疯狂到可能连自己都没法自控。

待到那时，他自然是不能接受慕臣风不爱他的实事，那会让他抓狂，甚至可能会做出不太好的事。

闻曳白应该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才选择离开的。

慕臣风说他没有谈过恋爱，他搞不定。

闻曳白何尝不是。

在慕臣风出现之前，闻曳白也没有中意过谁，他就是纯粹的恨，恨那个虐待蹂躏和摧毁他的男人。

包括闻曳白第一次占据慕臣风的身体时，也是出于报复。

有趣的灵魂，跟一个极端憎恨之人的身体融为一体，简直不要太刺激，闻曳白直接沦陷。

疯癫又上头。

冲爆他每根神经。

阿咪看到一地的血液，很是惊恐。

她顺着血液一路跑。

跑到殿门口，这才看到闻曳白捂着腹侧的伤，缓缓离开。

阿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跟慕臣风有关系，她又连忙折回，跑向慕臣风的房间。

血液果然是从慕臣风的屋子里延伸出来的。

慕臣风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阿咪也不敢上前询问。

自那以后，澜泓殿就变成了两个人，闻曳白再也没有回来过。

慕臣风每天都恍恍惚惚的。

期间也有不少垌弈的仙家登门致谢。

洛司来了两次。

从阿咪那里了解到慕臣风和闻曳白的事，洛司为了宽慰慕臣风，还专门拿了他的柑莉花酒来。

但慕臣风已经不感兴趣了。

哪怕洛司提议去垌弈桧苣观，慕臣风也无动于衷。

真命天女他也不想发展了。

宴帖他都推了好几封。

他以前可喜欢蹭饭吃席了，忽然觉得都没意思了。

好像又回到了他之前的状况。

他趴在亭子的石桌上，就跟趴在教室的课桌上一样，浑身难受。

“系统为什么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