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五城兵马司的一众校尉和士兵纷纷大眼看小眼,但随着第一个士兵将武器丢到地上,接着便是一个接一个。
很快在场的人便全部都将武器卸下,纷纷退到两旁。
说到底这些人的内心并不敢造反,这下带头的梁端成被抓,毛有为被杀,失去了领头的人,这些人自然也就是一盘散沙。
“陈元钧,带人开启九门,迎西南边军入城!”
“领命!”
张居正抬起头,朝着遥远的南方望了一眼,嘴里喃喃的道:“殿下啊,您可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啊...”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后的太和殿上,此时的长孙严儒已然是心里凉了半截。
不过长孙严儒依然对着谢东阳厉声喝道:“谢东阳,你这老匹夫,竟然诬陷到我头上?我何时与敌国私通?”
谢东阳从怀里便是掏出了几封书信,长孙严儒自然是一眼便认出这书信,和他手上那几封一模一样。
谢东阳拱手道:“启禀陛下,这些书信都是来自金夏征夷大将军拓跋兀术,信中便是有宁伯侯私通金夏,意图谋反的罪证!”
李明乾看了看书信,顿时脸上神情愤慨,一把将书信扔到长孙严儒的面前。
“长孙严儒!你还有何说辞!这信上的拓跋兀术的印信可是造不了假!”
长孙严儒立刻从袖子里拿出两封一样的书信,狡辩道:“陛下,这信都是假的,有人意图陷害我,我这里也有这样的书信。”
谢东阳则是冷笑道:“哦?宁伯侯既然是私通敌国,那有这书信倒是更坐实了罪名啊。”
一时间朝堂上便是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相信长孙严儒,就连那些平日里和长孙严儒走的近的官员,也不敢站出来替他说话。
李明乾看着谢东阳等人此时的嘴脸,不禁暗道,这些大臣的演技真是一个比一个精湛,尤其是谢东阳,不愧都是混迹两朝的老油条,一个眼神都能把长孙严儒怼的上气不接下气。
长孙严儒挣扎的反驳道:“书信并不算是实证,我想问问谢大人,金夏可曾如信中一般大举入侵我大唐?”
就在此时,门外一个兵部的官员急匆匆的跑进来。
“陛下,八百里加急!金夏出兵三十万直逼我边境而来,两天的时间已经攻陷三座边城!”
接着这名官员又将金夏的行兵路线等消息一一呈报。
长孙严儒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和信上所写的消息一模一样?甚至在某一个时刻,就连长孙严儒自己都信了。
难道我失忆了?我真的私通敌国?
谢东阳再次呵斥道:“长孙严儒,金夏的行军线路和一应消息都和信上一模一样,你还说此事和你没有关系?”
长孙严儒欲哭无泪,就像是被人打了两巴掌,却根本不知道是谁打的...
那名传信的官员继续道:“据边关传来的消息,抓住了一名金夏的副将,那名副将亲口承认,他们军中的兵器都是来自大唐的长孙家,而关于边关的屯兵图和粮仓的位置,也是来自于宁伯侯...因此他们才能如此轻易的连取三座城池...”
一时间长孙严儒直接变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身旁的李辰也不禁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长孙严儒,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这个舅舅虽然贪财,但还是不至于背叛朝廷啊...但现在一切的证据已经摆出来,长孙严儒就算说破大天也没有人会信他。
尤其是这边关三城告破的消息,无疑是板上钉钉的铁证!
李禹则是眼神略有深意的看了看谢东阳等人,又偷偷看了一眼龙椅上的李明乾,最后露出一抹微笑。
天子做局,内阁陪演,甚至不惜损失三座边城作为筹码...
长孙舅舅这一波,栽得不冤...
不过李禹却有一点好奇,这样的手段不像是出自父皇,也不像是出自内阁之手,到底是何人布的局?
李明乾脸色阴沉的看向长孙严儒,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唉,朕待长孙家不薄,没想到长孙家竟是如此辜负朕...来人啊,将长孙严儒革去爵位,打入大牢。”
原本神情麻木的长孙严儒突然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太和殿中央。
接着便伸手指向李明乾,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就像是陷入了疯癫的状态。
“是你!是你这个昏君想要害我!你李家的天下,是我长孙家的人打下来的!你现在想卸磨杀驴!”
长孙严儒脸上的肥肉都在不断的颤抖,不过此时他却是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整个人都显得十分亢奋。
“你以为还有人进来吗?整个金吾卫都是我的人!五城兵马司已经将九门都关闭了!”
“把西南边军换防到临安城就有用吗?等沐斌那小子进宫,你这昏君已经是我的刀下亡魂!”
说着长孙严儒便看向一侧的李辰。
“李辰,你是我的亲侄儿,你放心,舅舅会让你当新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