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儿子想起,梁王说有句话让我带给小初,我这就去了。”说完令狐绹赶紧朝父亲行了礼,逃也似的跑出了令狐楚的书房。
对于这个儿子,令狐楚自是放心,他绝不是个糊涂的孩子,他明确知道要什么,如何去走。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就把那个叫小初的丫头赶出府去了。
“他就和你说了这个?”当令狐绹转告了梁王留给小初的话后,小初问道。
“是的。这句话何意?”令狐绹问。
“呵呵。”小初干笑了一声,没回令狐绹。
令狐绹明白小初不想说,他也不为难她又道:“你难道不想问问他是什么人?”
“他能是什么人?无非是两只眼睛一张嘴。难道三头六臂不成?”
令狐绹道:“你既然不想知道也就算了。反正人家对你可是担心的很。”
“嗯。知道了。反正我要随小姐去盐官了,让他担心好了。”
“说你无情吧,你又对所有身边人真心实意的好,还能豁出自己的命救我姐?说你有情把,人家费尽心思找来,只为了知晓你是否平安,你又答复的如此绝情。”
“不无情何来有情,没有情何来无情。却只是空对空,月对月。寒雪中恰巧遇无情,凄雨中方才知有情。”小初淡笑。
“你说的是游方?”
当令狐绹说出了小初心中那人后,小初似毫无惊讶之感,只对令狐绹宛然一笑道:“二少爷,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令狐绹凝神看了小初,这个丫头果真奇怪,听别人说了自己的秘密居然没有一点诧异的反应,只当他说的是平常事。
“我只是听姐姐说起那个十六宅里的人,你回来发烧说胡话连着念叨了几日这个人的名字,仅仅如此。”
“其实游方只是他的化名,我至今连他叫什么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傻子。”令狐綯看了小初,嘴角轻轻上扬笑道。这声音轻柔的连令狐绹自己都觉得被吓着了。
“我本来就是个傻子。自作多情的傻子。”说完小初抬头望了一湛蓝的天空,遂闭上了双眼,似是自嘲的笑了继续道:“不过,我乐意做个单相思的傻子。”
这样的感伤的小初,令狐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怎的,他的那颗涌动着青春热血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深深的刺了一下。这种感觉他不能肯定是不是心疼,总之觉得心中非常不好受。
“要不要我帮你查一下他究竟是谁,即便单相思也要找对人?”令狐绹这话是真心实意的,他有些不忍看见这样的小初,只想尽可能的帮她。
“不用了,他有他的难处。再说我和他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说完,小初便朝令狐绹行了礼,转身回了令狐莞的闺阁。
落寞。令狐绹第一次在小初的身影里看见了这个词。
当夜朗空皓月,令狐相家的箫声终于再次响起。
宛转悠扬的箫声带着丝丝轻柔的思念拂进了每个听见这箫曲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