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朕知道。朕只问你一句,你是否还愿意于朕侍寝,愿意或不愿意,只在你点头和摇头。朕不会强迫你,不会为难你。适才,朕知道你并不心甘情愿。”
“臣妾愿意,臣妾愿意。臣妾心甘情愿的愿意。”晁莹跪着给李忱磕了两个头。
李忱笑了。
听见李忱的笑声,晁莹抬头,看见另一个如沐春风的李忱。这样的李忱,他刚才那个粗暴的李忱,好似根本完全是两个人。
“爱妃深得朕心,先回去好好歇着,赏赐随后就到。”
晁莹的心彻底乱了,她真不明白,此刻靠在榻上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只能惶恐的对着李忱谢恩后,快速的穿戴完毕。只是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腿已经不听使唤,让她寸步难行。
李忱笑着拍了拍手,一道明黄的帷幔被打开,里面走出几名宫女,还有穿着官服手中拿着纸笔的女官。
四个宫女扶住晁莹,那穿着官服的女官对李忱道:“陛下今晚还要传召哪位娘娘侍寝吗?”
李忱淡淡的道:“不了。”
那女官收起纸笔,与李忱请旨告退。
晁莹心中羞愤,她明白李忱今晚对自己的一切,已全被那女官记录在彤史中。
但是此时的她仅仅只是个宝林,后宫只有皇后与太后才有权翻阅彤史,想着日后自己今日的屈辱会被某个女子当成笑话来观阅,丹甲扣入肉她全然不知。直到有宫女发现她的拳头里渗出血来发出惊呼,她才发现原来憎恨可以让人忘记疼痛。
李忱走了过来,让她伸开手掌。她乖乖的伸开手,然后悄悄的抬眸观察李忱。李忱那紧蹙的眉心让她欢欣鼓舞,这鼓舞让她决定放手一搏。
而李忱正神情复杂看着满手是血的手掌。因为这手掌让他想起了,水西寺的那一场大火,浓烟滚滚中他抱着心爱的人冲出火海,那日她的手掌里也全是这满满的血红。
“陛下……”
一声幽幽婉转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拽出,他抬眸看了一眼那张陌生的面容,这一刻他只看见她眼眶中晶莹剔透的泪。记忆里的她曾经也是个爱哭的女子。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在他的面前落泪?他竟然完全不记得。让一个女子为自己落泪,让一个女子为了自己不再落泪。不曾想过,这些年来,自己到底亏欠了她多少。
眼看着面前这陌生女子的眼泪一颗颗顺着脸颊滚落,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这完全与小初没有任何相像的脸,竟然能和小初的样貌完全重合在一起。
李忱看了晁莹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