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在为顾非晚出气!
谢怀忠脸上肌肉抽动,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小小一个顾家,居然敢动到他头上!
十年前他遇上顾家的时候,顾家连主子带下人,不足二十余口人,挤在一个二进的租住小院中,
看院中布置,屋内陈设,俱都普普通通,没有出奇之处,
所以三年前,顾家得知顾非晚大婚,送来铺子与银子,倒是让谢怀忠大吃一惊!
当时只想顾家对顾非晚和谢惜兰是真疼爱,置办这些嫁妆,怕是耗干了顾家家底!
现在定是顾非晚在顾家说漏了嘴,两下一对,发现该她的一万两嫁妆银子居然只有六千两!
谢惜兰要嫁威武侯府的消息,早就传遍了京城,
顾家定是恼羞成怒,所以抽干家底也要出这口气!
谢怀忠理清了头绪,找到了症结所在,心底一块大石落地!
还好,是顾家动的手脚!
谢怀忠很是庆幸!
顾家只是商户,有些银子罢了,现下是胸中撑着一口恶气,揪着谢怀忠不放,
但只要谢怀忠到底是官宦人家,官场沉浮几十载,
等顾家银子耗尽,这口气接不上来,此事就再无后患!
想到此,谢怀忠心神大松,才感到异常疲累,
他和衣躺在书房的贵妃榻上,迅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窗外有人哭哭啼啼,又有人小声劝解,
动静虽不大,但淅淅沥沥个没完!
谢怀忠有心不理,但转辗反侧睡不熟,心头火气,翻身坐起:
“谁在外面吵闹?滚进来!”
窗外声响一停,随即屋门被推开,谢惜兰掩着眼角走了进来!
“父亲!”见谢怀忠一脸怒容,谢惜兰嘴边一扁,眼泪更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淌:
“是兰儿吵到父亲了吗?父亲是嫌兰儿烦了吗?”
见是女儿,谢怀忠虽然郁气还在,可立马换了神色,下榻将女儿拉在桌前坐下:
“谁欺负兰儿了?说与父亲听,父亲定不轻饶他!”
谢惜兰一听,趴在桌上大哭:“礼郎……礼郎他纳了新人了!”
谢怀忠一怔,回过神后大怒:“他怎么敢的?”
可怒气过后,谢怀忠只能劝谢惜兰:“女儿啊,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若不是前头……和离了,你也只是个平妻,说出去更不好听,他如今只是纳个妾室,你到底还是正头夫人!”
“可是……可是今日我去侯府,都没能见到礼郎,他家里人都对我冷冷淡淡,我怕……父亲,礼郎他不会不要我了吧?”
谢惜兰想到害怕处,哭的更加凄凉!
谢怀忠一颗心,被女儿哭的绞痛不已:
“他敢!他要是敢不要你,我就上御前告他的状!”
“可是,沈老夫人说,如今皇帝对礼郎十分看重,上次发喜钱的事,都是轻轻放过,后来还赐下许多宝贝!”
谢怀忠绞了帕子递给谢惜兰:“女儿啊,帝王的青眼,今天有,明日无,越是把你举的高高的,你就越得克己奉公,对朝廷有大用!沈知礼有什么?不过是安平的治水之功罢了,那还是我打点下来的结果!”
“至于当年对先帝的恩情,你听说过挟恩图报么?沈家要的越多,恩情就越淡,这些话,为父本来想交代他,可沈知礼眼下不听我的,你入门后,记得要随时警醒他,这也是为了你儿女的以后!”
谢惜兰脸上还挂着泪,乖巧点头:“女儿都记下了,可是父亲都说礼郎不听你的,你还能让他娶我吗?”
谢怀忠脸色一肃:“现下国丧已过,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为父自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