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礼从栖云阁搬到了听雨轩,谢惜兰欢喜的像得了宝,
每日里让秋桑亲自出去赎药,采买一应用具吃食,
除此之外,听雨轩院门紧闭,俨然一方独立小世界,谢惜兰和沈知礼,过上了和安平一样的小日子。
满芳院里,萧疏雪听闻消息,只冷笑两分,不再搭理,可翠红却急了起来。
“老夫人,奴婢这肚子里怀的,也是侯爷的孩子,可如今奴婢连侯爷的面都见不着!”
集福堂里,翠红哭诉。
沈老夫人让小丫头捏着脚,双眼微闭,只“嗯”了一声,就再不说话。
倒是王嬷嬷有些心疼跪着的翠红:“老夫人才是侯府的主子,你快起来,地上凉,就是不心疼自己,也要心疼肚子里的孩子!”
翠红感激的望了一眼王嬷嬷,低声道了谢,乖乖起身站在沈老夫人头边,小心翼翼的替沈老夫人捏着肩膀,
“奴婢多句嘴,这兰夫人委实是过了!历来京城勋贵人家,讲究的是妻妾和睦,开枝散叶,她怎么能只顾着自己的孩子,倒叫侯爷冷落了其他孩子?”
“日后兄弟隔阂,闹起来,总是于侯爷仕途有碍!”
“多少亲王侯爷,府中惹出灭族大祸,都是前头兄弟不睦,后头妻妾点火的原因!”
沈老夫人总算睁开眼睛,王嬷嬷见状,赶紧又说道:
“二十年前,京城有一户二品大官的家里,大儿子和小儿子闹起来,其他子嗣纷纷选边站,那不懂事的妾室更是在后头使劲撺掇,终闹出了人命官司,先帝一怒之下,将那大官全家流放去荒地了!”
沈老夫人听得眼皮一跳:“真有这么严重?”
王嬷嬷重重点头:“奴婢还能骗您?这事随便一打听,京城的老人都知道!那家没有个掌得住场面的长辈,才闹成这样,如今侯府里有您,您就是侯府的定海神针,定要拿出长辈的气势,别让小辈们闯祸!”
“贱人!打开始,我就见她一副狐媚样子,如今倒把一家之主当作私物给藏起来了!”沈老夫人一摆手:
“走,把人给我接出来,就住在我的集福堂!她要喜欢伺候,就连着我老太婆一块伺候!”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听雨轩去,刚从外面的回来的秋桑远远见了,慌忙跑回去禀告:
“夫人,不好了,老夫人来了!”
谢惜兰正在给沈知礼喂药,听见咋咋呼呼声,不由皱了下眉头:“怕什么?侯爷还在这里呢!”
沈知礼好好喝了几天药,身子一日好过一日,现下已经能自由翻个身,立刻答道:
“多日不见,母亲只是来看看我,慌什么?”
随着身子快速好转,沈知礼侯爷的威严也渐渐恢复。
秋桑被说了一顿,只能拎起菜篮子去了厨房,一路上心慌慌,就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果然,没等她将蔬菜水果摆放齐整,就听谢惜兰房中响起高亢的叫骂声,
听雨轩不大,东厢房说话声音大些,西厢房能听个一清二楚,
就是厨房稍微偏了些,传来的声音才有些模糊。
两个厨娘是谢惜兰的陪嫁,面面相觑:
“怎么吵起来了?”
秋桑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拔腿就朝主屋跑去。
刚到门口,一个瓷瓶“哐当”,砸在她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