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着烛火,一人在被窝看账本,一人在窗下看兵书,
青霜、青霖两个丫头坐在炭盆旁,做着针线活,一旁的阿狸专心烤着番薯。
室内慢慢被番薯的甜香包围,宁静又温馨!
“大将军,宁家来人,说镇国公答应了!”房门口响起下人粗粝的嗓音。
顾非晚听惯了这种被边关沙砾磨粗的声音,反而比原先家中更有一份安心。
宁维舟放下兵书,眉头一皱:“知道了!”
脚步声远去,他无奈转向床榻:“看来我得过去一下!”
为了顺利接母亲牌位出宁府,这几日的孝子贤孙的样子总是要做的。
顾非晚连忙掀了被子:“我与你同去!”
“外面天寒地冻的,我明日再回家接你!”宁维舟疾步过去捂住了被角,重新又将顾非晚塞进了被窝。
顾非晚瞪着眼,在被子底下使着劲:“我要去!你已经娶了我,怎么还能独自一人去?”
“听话,外面冷,既然去了,总要守上大半夜,我皮糙肉厚不要紧,冻坏了你可怎么办?”宁维舟就是不同意!
顾非晚见说不通,额头急出一层薄汗,
她习惯了宁维舟对她言听计从,现在才知道,这男人倔起来,真是十头牛都难拉!
宁老夫人去世,若是宁维舟不去,顾非晚自然安心呆在自己府里,
但宁维舟既然为了自己母亲去了,顾非晚若是不去,岂不是又将宁维舟推上风口浪尖?
早前传言就满天飞,说宁维舟到底是武将,眼皮子浅,见顾家富贵滔天,就上赶着恨不得入赘!
每日里朝事不管,只在顾府讨后宅女子欢心!
言语传到后面,逐渐不堪入耳,顾非晚恨不得找出源头,撕烂那人的嘴,
可偏偏宁维舟满不在乎,说他既娶了天下第一好的女子,那被人背后说上两句,也无妨!
但如今朝廷极看重孝道,顾非晚不想再给宁维舟惹麻烦,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顾非晚将头靠过去,蹭了蹭宁维舟的胳膊:“让我去嘛,要不然等会定有人说我不孝,说顾家教女无方,你忍心让我被人这么骂?”
宁维舟立马板脸:“我看谁敢?”
可细想顾非晚的话,也不无道理,想了半晌,终是朝外面喊了一嗓子:
“将我最厚的大氅拿来!”
顾非晚偷笑,这招用在陈娘子身上屡试不爽,看来宁维舟也吃这套!
青霜、青霖两个丫头放下针线筐,翻箱倒柜一阵忙活,拿出了顾非晚最厚实的衣裳,让宁维舟过了目,满意了,才给顾非晚换上。
两人刚出房门,就见廊下站着两人,一高一矮,皆打扮得要外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