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待了多久?”
“回禀陛下,大将军夫人在皇后宫中待了两个时辰,是用了午膳才走的!”
皇帝挥笔的手停顿了一下,嘴角一撇:“哼,果然是个能说会道的!”
高公公低了低头,没敢接下去说,只听皇帝又问道:“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和上次孟老夫人来倒是差不多,只是大将军夫人要说得……说得直白些!”高公公据实以答,皇帝的耳目众多,不单只有他一处,加上皇帝对皇后用心至深,高公公不敢隐瞒。
“她确实挺敢说的,宁维舟那货越发口无遮拦,必定也是她教的!”皇帝有些恼火,难免就要迁怒,
但高公公知道,皇帝能这样说,心中是没有真火的,于是他也搭了笑脸说道:
“京城里都知道大将军夫妻是妇唱夫随,一对好眷侣!”
“哼!”皇帝摔了笔,衣袖上溅了几滴墨汁,他是干净惯了的,立马就起身展臂,
高公公连忙取了衣架上的外套,替皇帝更衣,
正在系腰带的时候,忽闻头顶上皇帝问道:
“顾氏最后和皇后耳语了什么?”
高公公浑身一僵,手上不自觉用大了劲,皇帝眉头一皱,伸手将人一推,
高公公顺势跪倒在地:“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婢的人离着远,实在是没听清,只是瞧皇后娘娘神色,像是大将军夫人说了什么玩笑话,惹得皇后娘娘又气又笑的……”
皇帝目光投向殿外,嘴里呢喃:“玩笑话?到底是什么玩笑话,能让孟泱又气又笑?”
高公公额头冷汗直滴,突然福至心灵,快速说道:
“奴婢斗胆猜测,该是说皇后娘娘腹中的胎儿,想必是大将军夫人想替自家姑娘讨门亲事?”
皇帝一顿,脸色一沉:
“哼,皇后腹中是吴国太子,她也敢想?”
高公公额头抵在青砖上,声音有些发闷:“大将军夫人与皇后娘娘是闺中好友,若在民间,亲上加亲是喜事,但如今两人身份不同,大将军夫人确实僭越了,陛下可下旨申斥!”
皇帝闻言,脸色倒好转了一些:“罢了,皇后是个念旧情的,不好让她难过,你去传我口谕,让宁维舟过了正月……不,过了上元节就出发巡边吧,家眷同行!”
高公公松了松僵直的腰背:“奴婢遵旨!”
口谕一下,大将军府就更加忙了!
“皇帝也是的,巡边哪里就这么急了?本来说的是过了正月,现在却催着过了上元就让走,不会过两天连上元都不让在京城过了吧?”
顾二夫人不住碎碎念,她今晨与顾家人一起来的大将军府,正好遇上高公公来宣口谕,
“好了,这话你在家中说说就罢,外头可千万说不得!”顾老夫人拉着顾三夫人的手,扭头对二儿媳妇说道。
顾二夫人连连点头:“儿媳妇懂的,只是才和弟妹团聚,却又要分离,我舍不得!”
顾大夫人和在家中一样,指挥着人帮忙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