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那水?
那水有问题?
一定是把毒下在水里了?
他要杀人灭口。
想到此,李怀德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可是……都晚了。
随着腹痛越来越严重,李怀德感觉到自己的精气神也在加快的流失。
“你……”怀德还想再说什么?
可是他已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在倒下的那一刻,他无比后悔。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江山,什么美人,什么权shi,通通都是过往云烟。
命都没了。
要那些还有什么用?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突然萌生悔意。
如果不是自己贪得无厌,鬼迷心窍,听从了神秘人的挑唆,和所谓的高guan俸禄,还有那开guo之功……
他又何至于落到今日下场。
如果自己没有受此人蛊惑,虽然自己贪财贪色,但只要没有大过,他觉得自己这条命能活到七老八十。
李怀德甚至暗想,只要没有大过,兴许能完美退休。
但是……所有的不幸都是从遇到神秘人开始。
从一开始,自己就是颗棋子。
如今已经是新社会了,那些人都被打到对岸去了,他们还有什么能耐再打回来。
然而,李怀德明白的太晚了。
今天……他在劫难逃。
只是在最后一刻,他脑中回想起着红星轧钢厂的点点滴滴。
李怀德双眼圆瞪,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而他的身上,和他的附近,全是如墨水般的血迹……
神秘人嫌弃的捂着鼻子,只见他蹙着眉,看着李怀德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死不瞑目。
神秘人只觉得晦气。
尤其是那双眼睛。
“先生,李怀德需要处理吗?”
只见黑衣人戴了顶黑色的帽子,恭敬地站在神秘人旁边,只见他微微弯着背问。
“不用。”神秘人想也没想的拒绝。
黑衣人不明,“国营饭店出了人命,怀德又中毒身亡,这在当下是轰动全国的大新闻。”
神秘人讽笑,“大新闻?我就是想把事情闹大。”
黑人不明所以,“赎属下笨拙,这是为何?”
“如果事情闹大,可能与我们的撤退有妨碍。”
此事难道不是应该低调处理吗?
不是越低调越好吗?
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大呢?
神秘人森然一笑,“他们令我们损失惨重,我不得找回点颜面吗?”
黑衣人噎了噎,“……”
他很不赞同先生如此幼稚的做法。
毕竟这冒了很大的风险。
这是拿自己以及同伴们的生命在成全他那可恶笑的变态心思。
然而神秘人却不敢将自己所想暴露出来。
只听神秘人又说:“我知道你不赞同,但是我就是气不过。”
“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我的计划,此次撤退,等待我的绝对不是很好的结果。”
“所以在撤退之前,我要把京市搅得天翻地覆。”
“我要把这个轰动全市,甚至轰动全国的大案赤裸裸的曝露在他们面前。”
黑衣人:“新生是在挑衅他们吗?”
神秘人点头,“就是挑衅。”
“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我的计划又如何?我还不是毫发无损的逃脱了?”神秘人笑得很森冷。
“他们除了顺着李怀德摸瓜瓜,又能抓住我们什么呢?”
“也就只能抓住这些虾兵小将。”
“不过都是为了伟大事业而努力,这些虾兵小将就算死的也死得其所。”
黑衣人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他只是属下,他只是听令行事的命,先生决定的事,他无从反驳。
不能反驳。
他只有执行的命。
没有决策的命。
况且就像先生所说的那样,自己就是虾兵小将,哪里有他说话的份?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欣赏这出大戏了。”神秘人笑得很变态,“你去最热闹的地方想方设法把李怀德被杀一事宣扬出去。”
黑衣人大惊,“先生,不可。”
不处理李怀德的尸体已经够……挑衅了。
居然还要到闹市去把李怀德被杀宣扬出去,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人家,这事是他做的吗?
甚至不怕死的挑衅人家。
这不是作死吗?
若是人家一怒之下忙着进寻着线索找来,到时候想逃也逃不掉了。
正沉浸在喜悦和快感中的神秘人听黑衣人反驳他当即冷下脸,呵斥道:
“你最好搞搞清楚,我这是在命令你,而不是与你商量。”
黑衣人害的单膝跪在地下,“先生,属下不敢,是属下僭越了,请先生责罚。”
神秘人嗤笑一声,接着又换回无害的嗓音,“行了行了,你照命令去办。”
黑衣人害怕的抖了抖身子,因为他知道,神秘人笑的越是风轻云淡,对犯事的人处罚就越重。
黑衣人知道自己犯了他的忌讳。
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自己在神秘人身边是影子般的存在,从来不会多说废话,他只按命令行事就可以了。
今天……
真是废话太多了。
他只希望等事情完成后,先生给他的处罚能轻点。
“行了,快点去吧!”神秘人招了招手挥退黑衣人。
等黑衣人离开后,原本嘴角挂着的全笑变成冷笑。
眼里的阴鸷更是毫不掩饰的暴露了出来。
“要不是没有合适的替身,我早就将……”讲什么,神秘人并没有说下去。
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神秘人又环顾了房间一圈,没有发现遗留什么东西。
当他来到窗户边,回头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李怀德。
他晦气的呸了一声,随后便跳窗离开了。
神秘人很快出了国营饭店,他穿梭在人群中,最后消失在人群中。
只是,他自以为是的挑衅和万无一失的犯罪现场,却留下了最致命最直接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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