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易中海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眼前这座破旧不堪、甚至有些摇摇欲坠的民房之上。
这座房子看上去已经经历过无数风雨的洗礼,显得格外破败。
那扇原本应该是朱红色的木门,如今已经褪去了昔日的光彩,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岁月的痕迹深深地刻在了它的身上。
门把手上锈迹斑斑,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裂开来。
而门上的锁孔也已经被磨损得模糊不清,让人不禁担心是否还能正常使用。
再看那面墙,竟然是用泥土混合着秸秆制成的,这种古老的建筑方式在现代社会已经极为罕见。
墙面凹凸不平,还有几处明显的裂缝,让人担心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倒塌下来。
墙上的窗户也是如此,窗框已经变形,玻璃也已经破碎,只剩下几块残片挂在上面。
随着微风轻轻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就是这么一座破烂不堪的房子,恐怕连流浪汉来了都不会看一眼。
更别说进去居住了?
然而就是这具有欺骗性和误导性的外在,才没有人关注并好奇。
但谁又能想到破败不堪的外在下掩藏着金碧辉煌奢华高贵的内在。
尽管房子的外观显得破旧不堪,但它的内部却是一片奢华景象。
走进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套精美的金丝楠木桌椅,其工艺精湛、雕刻细腻,彰显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息。
这些桌椅的存在让整个房间充满了富贵之气,与房子外表的破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精美的砖石墙裙、气派的落地玻璃窗和别致的屋顶檐口无一不彰显着建筑师的匠心独运。
内部设施也是一应俱全,舒适宜人。
再加上周围绿树成荫,花香四溢,这里无疑是理想家园。
这种反差让人不禁感叹,这座看似破烂的房子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珍贵的财富和文化底蕴。
易中海每一次来都感到啧啧称奇。
他一大把年纪了,眼界和见识算是相当大了。
可是,恩人的这奢华……还有破烂的障眼法,他是挤破脑袋都没有想到的。
不仅仅是他,恐怕没有人会想到,破烂的表面之下会有如此奢华的内在。
真不愧……恩人居住的地方。
虽然不是自己居住的,但此生能亲眼所见也是了无遗憾了。
随着响声逼近,易中海立刻收回乱转的眼睛,收正了身子。
眼睛低垂而不敢乱看。
随着恩人背光落座,易中海微拱着身,脸上也全是恭敬之色。
“世道混乱,这个时候你更加应该谨言慎行。”
声音沉冷,语气不悦,听得出来,对易中海的冒失行为很是不喜。
易中海被责备的更加的诚惶诚恐,他的脊背弯的更下了。
然而不等他解释,那人又说:
“你有什么事非得避开线人而直接找上我。”
这不只是不悦了,是生气了。
易中海惶恐的腿脚一软,双膝砰的一下跪在地上,“恩人,实在是何雨柱那边的事没有进展,还有两天,如果再没有进展,他就被释放了。”
“我也是没法,又生怕耽误您的事,更怕耽误大局,所以才冒险前来一见。”
“恩人,我错了。”
易中海双膝跪在地上,身子跟头匍匐在地下,说完头也没有抬起来,静静的等着恩人发话。
他既忐忑又害怕,毕竟对于办事不利的人,恩人那是毫不手软的。
记得有一次,有个办事不利坏了恩人大事的人,他亲眼所见,那人被砍断了双手,割去了舌头。
那血淋淋的双手就滚落到他脚下。
还有那舌头……
易中海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
脸上的血色尽失变得苍白如浸泡的水鬼。
但,这还不算是最残忍的,最终那个人的结果是被丢到深山里去了,任其自生自灭。
所以,若不是情非得已,他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动手脚和舌头。
易中海始终匍匐在地上,他等啊等,等待是最煎熬的,是最漫长的。
这种静默的等待,仿若凌迟处死,一秒一分一刀的在他身上凌迟。
就在他即将崩溃时,站在窗边背对着易中海的所谓的恩人,说道:
“易中海,劳改的生活磨灭了你的气性,也杀死了你的斗志。”
“易中海,你怕死!”
易中海想说谁不怕死?
但是他的喉头就像堵住了般,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他怕自己一旦说出口,就会被恩人给凌迟了。
“怕死的人是无法跟在我身边的。”
“如果我知道你如此懦弱无能,当初我就不会花费钱力物力,还有精神把你从农场捞回来。”
所谓的恩人一点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
他将自己救易中海的目的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易中海始终匍匐在地上,但他的身体已经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他听出了恩人的言外之意,他后悔了。
后悔把自己从乡下捞回来。
而易中海此刻也感觉自己愧对恩人。
“恩人,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只听所谓的恩人嗤笑一声,“行,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过既然你没有办法,我就给你提个醒。”
“从他的妻子,他妹或者他的小姨子那里找突破口。”
“他既然是硬骨头,怎么也不肯屈服,那就拿捏他的七寸,看他还怎么挣扎。”
“可是……”易中海为难的抬起头,“可是他丝毫不惧?也不怕。”
“他一点也不受威胁。”
恩人冷笑,“那你实施了吗?”
易中海摇摇头,“没有,上面似乎有人在保他,不让动他的亲人。”
恩人:“……”
恩人思忖片刻,才吐出一口浊气,问,“是谁?”
易中海再次摇头,“不清楚,有人把保他的文书放在我口袋里,话里行间全是对何雨柱的危害。”
与其说是关于处置何雨柱危害的信。
不如说是威胁信。
易中海将这封信双手奉上,但他的头始终垂着,不敢直视。
恩人拿过书信,快速的浏览。
只见他手上的青筋越来越突出,拳头也越握越紧。
随后,他将书信递还给易中海,“这封信就是何雨柱通敌的证据。”
“至于他的亲人,都落到你手里了,你还瞻前顾后干什么?”